衛樵聽著她的幾個字,哪裡猜不到她的想法,心裡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沒有去說什麼……笑著點頭轉向一頭霧水的傅煬傅青瑤兩人,道:“明天要不要一起去?”
本來一直身體筆直,一臉從容肅色的傅煬一聽臉色微紅,臉角僵笑的轉頭去看向一邊的傅青瑤。
傅青瑤俏臉一紅,桌子下的小蠻靴狠狠的在傅煬腿上踢了一腳,一臉羞怒的瞪了眼頗為期待的傅煬。
傅煬臉色尷尬一笑……有些悻悻的轉過頭,臉上難掩失望。
傅煬身在局中看不出,但衛樵卻看出來了……看著兩人千錘百煉極有默契的神色,衛樵哈哈一笑,道:“倒是我錯了,你們自己去吧,不用理會我們。”
傅煬其他事情或許有些遲鈍,但有關傅青瑤的事情卻極為精明,一天就是雙目一亮,連忙轉頭,目光灼灼的看向傅青瑤——臉的激動。
傅青瑤俏臉紅透到耳根,咬著銀牙又恨恨的在桌下踩了踩傅煬的腳,羞惱的差點起身逃走。
傅煬疼的齜牙咧嘴……但眼神裡卻掩飾不住的笑意。
衛樵與武清寧對視一眼,俱是輕輕笑了起來。
晚上衛樵與傅煬在院子裡喝酒……暢談。衛樵能夠明顯感覺到,這個時候的傅煬是極其開心的,似乎,他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多喝了幾杯後‘傅煬的話就多了起來’拉著衛樵的手,不停的說著不著邊際卻真情實意的感激的話,儼然將衛樵與他父親傅瀝並列起來。
衛樵看著臉色通紅,滿臉自信昂揚的傅煬,心裡暗歎一聲,本來想給他一些暗示的,卻硬生生的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能高興多久’就高興多久吧。,衛樵仰頭看著天上清冷的月亮,心裡默默感嘆道。
秋風起,落葉飛。
莫怒湖眥,秋風落葉,遊船湖水。
衛樵與武清寧並立著,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任憑秋風吹拂著臉頰,兩人俱是輕鬆的閉著雙目,靜靜的感受著這一刻的寧靜,任心情飛揚。
湖面上,一隻畫舫小船緩緩的向著岸邊蕩來,慢悠悠的,波紋盪漾一路魚兒相隨。
在衛樵兩人身後不遠處,溫龐帶著二十個便服侍衛,靜靜的佇立著,目光警惕,神色冷肅。
“立遠。”靜靜的風中,武清寧忽然睜開雙目,轉過頭看著衛樵道。
衛樵眼神微微詫異,武清寧似乎很看重溫龐,不然以她的性子,怎麼會對‘陌生人’產生感情波動。
隨即他心裡又恍然,他隱約記得秀兒提過,這溫龐曾經還救過武徒一命。
衛樵還待說話,溫龐忽然又道“姑爺,他們退走了。”
衛樵連忙抬頭看去,果然,那十幾個奇裝異服,身強體壯的大漢轉身在密林裡幾個跳躍,便消失了人影。
衛樵目光微微一閃,隨即淡笑著道:“不管他們,清寧,咱們遊船去。”
武清寧輕輕點頭,跟著衛樵走上了剛剛靠岸的畫舫上。
湖水悠悠,小船盪漾。兩人相偎著倚靠在床頭,清風來襲,吹起兩人髮絲隨空飛舞。
兩人都是放開了心情遊湖的,小船盪悠悠的來回飄蕩,衛樵興致大發,滿面春風的將笛子拿出吹奏一曲,雖然弓得路過的小船一陣唏噓倒喝彩,但衛樵依然樂此不疲,吹的不亦樂乎。
武清寧在湖水裡引著魚兒,白皙玉手來回撥弄,聽著衛樵完全不著調的笛聲嘴角掛著淺笑,不稱讚不取笑。待到第七個船上走出人來呵斥的時候,衛樵終於,興盡”放下笛子,坐在船頭扯著嘴角有些不自然的笑了起來。
如果是雕刻,對他來說那是得心應手,閉著眼睛都沒有問題。但這吹笛子,他是極喜歡極羨慕的,以前也下過一陣子功夫,可偏偏就是不得門而入,完全找不準音調,多年來斷斷續續一直也就是入門級。像他這樣的水平只能躲在家裡吹吹,拿出來肯定是被扔臭雞蛋的,沒想到在這湖裡吹也會被人理直氣壯的站出來罵,而且還有好幾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板著小臉訓斥,直將衛樵說的鬱悶無比。
武清寧見衛樵有些悻悻尷尬,不禁坐了起來,拿過笛子,輕輕的放在嘴邊。
悠揚的笛聲緩緩狗起,猶如清晨的霜霧從天而降,讓人心裡一陣空靈,忍不住的想要飄飄欲仙,滿心舒透,涼徹心扉。
“吹的好!恐怕金陵的大家也不過如此吧?”
“一聽就知道這位姑娘是個中好手,這一曲下來,估計很多人都要發誓終生不吹笛了。”
“聞笛聲如聞人,姑娘笛聲猶如九天仙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