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算是旨意,只能算是從皇帝出的一種詔令,相當於一種律法條款的形成。
“皇上聖明。”崔琛忽然大喊一聲,接著朝臣也立即紛紛躬身高呼。
文正皇帝臉上也露出若有興趣之色,掃了眼衛樵,淡笑道:“眾卿平身。”
按照他的性子,這種聖旨他是不會出的,但是他偏偏就出了。
眾人再次抱歉躬身高呼道“謝皇上。”
崔琛站了起來,一副勝利者模樣的看向衛樵,嘴角帶著絲絲冷笑。這個時候,他心裡對王元會頗為不屑,竟然被這樣一個人物弄個的灰頭土臉,實在是無能之極!
而顏儀幾人,也心思備異,不過看向衛樵都是帶著不屑的冷笑,神色隱然得意莫名。
而葉胖子幾人卻紛紛在皺眉,一頓子疑惑卻偏偏沒法問出來,只能不停的向衛樵發射疑問的目光。
而秦勻,雷遲等人也目光不同的看向衛樵,眼神猶疑閃爍個不停,似在猶豫要不要也插上一腳。
“啟稟皇上。”在眾人一陣沉默中,忽然間,牛一郎大步站了出來。
文正皇帝嘴角笑意一閃,淡淡道“牛愛卿有何事要奏?”
葉胖子幾人心裡一跳,知道這是衛樵反擊了,心裡暗暗期待。
而崔琛幾人,紛紛皺眉對視,眼神警惕,心裡闇跳。
其他的人,也紛紛帶著好奇的目光看向牛一郎,然後悄悄審視著一直沒有說話的衛樵。
“啟奏皇上”牛一郎抱拳,神色肅然道:
“臣認為,作為朝廷大員,大齊律法理當帶頭執行,為天下萬民表率,這樣才能使天下之人心服口服,沒有怨言之聲。”
文正皇帝淡淡點頭,道:“不錯。“牛一郎神色不變,在眾人神色極度詫異中,忽然轉向高崎,道:“高閣老,還請您立即休妻,為天下萬民做表率,我等也好回去自查,查人!”
牛一郎話音一落,大堂立即靜了下來。
即便是高崎,本來一直從容淡定的臉色也悚然為之一變,限神裡驟然寒芒閃爍。
他現在的妻子,實則是他哥哥未過門的媳婦,只不過當年他哥哥死於非命,他便續娶了現在的妻子,時間過了四十多年,甚至連他自己都忘了這一點,沒想到竟然還會有人記得這件事,更是在今天這種場合提了出來!
四十多年來,他妻子從一介布衣便跟隨他,無論是高富顯貴,還是被貶落江南,始終不離不棄與他相隨,如今年老體弱多病不能下床,已然沒有多少時日可活,沒想到今天竟然有人要讓他休妻!偏偏皇帝剛剛下了聖旨,這讓他一下子竟然啞口無言,嘴唇蠕動半天,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而其他人立時默然,紛紛閉目眼神,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模樣。
而崔琛幾人,紛紛面露駭色,眼神慌亂的偷偷的看向神色僵硬難看的高崎,嘴唇乾燥,不停的擦著頭上的冷汗,臉角微微抽搐,神色比哭還難看。
這高崎能在次輔的位置上一坐十多年,本身就說明了問題。如今他們雖然目的是直指衛樵,但是如今劍指的卻是高崎,如果高崎這個時候怒髮衝冠,他們幾個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文正皇帝也是一愣,旋即似乎也想起了塵封多年的記憶,目光看向衛樵,隱隱讚賞一閃而過。
葉胖子幾人心裡紛紛鬆了一口氣,限神裡也終於露出了笑意,紛紛對衛樵投去佩服的目光。
高崎是次輔,如果他今天休妻,那帶來的影響將是無可估量的,這已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律法問題,而是有著深遠政治影響的重大事件!
任何事情一旦牽扯到晉王,總是會讓人浮想聯翩。尤其是在傳言皇帝身體不好,清洗朝堂是為太子準備的敏感時刻!
朝堂上靜悄悄的,牛一郎站在那裡,心裡也悄悄的呼了口氣。別人或許懼怕高崎這個次輔,但是到了他這個層次,不要說有傅家倚靠,即便沒有,高閣老想要處置他,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過了許久,臉角抽搐的高崎總算緩緩的鎮定下來,心裡呼了口氣,放在背後的拳頭狠狠一握,眼神裡厲芒一閃而過。目光淡淡轉向牛一郎,面無表情,然後又冷冷的掃向崔琛幾人,隨後目光又落在衛樵身上,眼神裡冷意湧動。
作為次輔,從這件事一開始他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這件事最後竟然將他牽扯了進去!自然,他也很明白,他這是被衛樵既做擋箭牌又當槍了。
可偏偏,他還非得給衛樵當擋箭牌與槍不可!作為堂堂次輔,他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