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俞知樂慢條斯理的對著他說道:“怎麼廖大人?你是想以身試法嗎?”
在場本來還有些人偏向廖清,覺得俞知樂這黃毛丫頭實在是不擔事,剛來就弄出這麼一件事。但現在看來人家根本就沒有亂了陣腳,反倒什麼事情都想了個明白,因而本來想說出口的話又咽了下去。
“我不管在場的人現在有什麼心思,對我心中有怨言也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也罷。現在因為徵兵的事情有人失蹤了,我們最重要的就是團結一心將這件事給渡過去,要是這事惹怒了民怨,到時候你們荊州兵營仍舊交不了差,皇上怪罪下來受罪的還是你們。所以,這件事從現在開始一切聽從我的命令,任何人有意見可以提出來,但千萬不要私底下搞什麼小動作。”
前面的話說完了,俞知樂將今天的主要目的丟擲,“所以,對於這荊州兵營,你們到底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這事肯定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李立性格孝順,家中又有老父,他怎麼會忍心將父親拋下去尋死。如果不是他的原因,那麼就一定有人從中指使。”
幾個官員沒有說話,臉上有些猶豫。
“陳大人,你最年長,你來說說。”俞知樂將話頭拋了出去。
“唉。”陳天明低低一嘆氣,“到是有一些問題,但是不知道和這事有沒有關聯。”
“講。”
“大人在官場雖說時間不長,但相信大人有過耳聞。咱們荊州接壤著沈郡王的封地,在沈郡王的封地裡他可以自管軍營無需向皇上報備,咱這荊州有一小片地方屬於他的勢力範圍,原本他無心管理那小片地,但近幾年不知怎麼回事,沈郡王竟然開始關注這裡,安排了不少人過來。這其中的原因本官也說不清楚,除開此事比較奇怪以外,暫時也沒有特殊之處。”
又是沈郡王。
廖清不在京都或許是不清楚,但俞知樂在永盛帝身邊久了還是清楚的,永盛帝現在最想要乾的事情恐怕就是削藩,沈郡王這幾年有了動作也是為了應對永盛帝。但現在讓她比較迷惑的便是沈郡王到底和著荊州的事務有沒有聯絡,李立現在的下落還是一個謎。
“其餘無事?”俞知樂總覺得這事沒完。
屋子裡一陣寂靜,俞知樂目光將這些人一一掃過,昨日裡她已經稍稍熟悉了這些人,她看到管理賬冊王大人臉上露出了猶豫的表情,似乎是在糾結著應不應該說。
“王大人,是有什麼話想說嗎?”
“臣也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奇怪。”他仔細的想了一會,“雖說這幾個月來百姓拒不應招,但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有不少其他州縣的人聽聞這裡兵營酬勞豐富,特意來荊州兵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奇事。”
這倒是也是情有可原,畢竟這天下還是窮苦人比較多,為了這銀子,來這荊州也未嘗不可。為了以防萬一,俞知樂還是吩咐道:“你去調查一下這些人的身家背景,發現異常立刻向我稟報。”
“是。”
“還有嗎?”
屋子裡又是一片寂靜,這次沒人說話了,俞知樂知道怕是再得不出什麼有效資訊。
“好了,沒有什麼事各位先行離開吧,我還有事要處理。”
“讓我們來就來,讓我們走就走,真當你是個人物了。”廖清不滿的一甩袖子,大步的向外走去。
“各位慢走。”陳天明臉色有些尷尬,將這些官員都送到了門外。
這陳天明還真是個任由人搓扁揉圓的主兒。
俞知樂看著現在已經到了午時,她到了廚房找了一壺酒和一些下酒菜,端著食盒到了李大叔在的房間。
現在立子哥生死未卜,這到底還是和她有一些聯絡,李大叔家中已經是很艱難,這次又是憑空雪上加霜,她的心裡還是有些愧疚。
到了門口,李大叔的門只是半虛掩著,俞知樂敲了敲門,問道:“李大叔,我可以進來嗎?”
有丫鬟前來為俞知樂開了門,進去就看到李大叔半靠著坐在床邊。
俞知樂搖一搖手中的食盒,“李大叔,過來吃飯吧,今天我為你準備了一些酒菜,讓我來陪你喝一杯。”
“哎、哎。”李大叔說著就想要爬了起來,但是奈何腿部不便,摔倒在了座位上。
“去準備個床上用的桌子。”俞知樂吩咐丫鬟。
“是。”
等丫鬟拿回了桌子,俞知樂將酒菜一一的擺在了桌子前,而後將碗碟擺好,細心的將筷子轉到了容易拿的那一頭,放在了李大叔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