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一驚,眼睛眯了起來,淡淡道:“沒想到老先生的訊息還真是靈通。”
身份被識破了!陳暮牢牢鎖定太叔庸,一旦情勢不妙,他會第一時間制住太叔庸。心中卻是驚駭,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露出馬腳。
“哈哈!”太叔庸爽朗大笑,擺擺手示意:“喬先生不用緊張。不管怎麼,喬先生救下我三個兒子總是事實,老頭子到底欠了一個人情。只是老頭子有些不明白,以喬先生的實力身份,到我太叔家所為何事?”
事情到這一步,陳暮覺得沒必要遮掩,他本來想要的,就是一個和太叔庸直面的機會。雖然眼前局面和他想象的相差太大,但是結果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我聽說貴家有金斑軟液菌,所以特來一求。”
“金斑軟液菌?”太叔庸微微一愣,深深地看了陳暮一眼,旋即笑道:“太叔家有金斑軟液菌的事,就連他們三兄弟都不知道,喬先生都能打聽得到,真是令人吃驚啊!”
“只是運氣比較好。”陳暮心下稍安,看來太叔家的確有金斑軟液菌!他最怕的便是太叔家也沒有,那才是最糟糕的情況。只要太叔家有,無論是強搶還是交易,他都不是太擔心。
“哦。”太叔庸慢條斯理地喝著茶,就彷彿不知道康納利和桑寒水的對峙一般,過了半晌才道:“按理說,喬先生救了他們三個,這金斑軟液菌老頭子應該雙手奉上。”他放下手上的茶杯,語氣凝重:“只是這金斑軟液菌,是先祖一代代流傳下來。說實話,為了它,先祖們犧牲了很多人,付出了許多生命和鮮血,才保留至今。
先祖曾有遺訓,除非關係到太叔家生死之變,不得使用它!”
陳暮依然不動聲色,只是哦了一聲。太叔庸今天親自來這,絕不會是為了給他講太叔家的歷史,所以他乾脆等老頭子親自揭開謎底。
果然,太叔庸重新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但是,喬先生對我太叔家有恩在先,倒也未必不可以破例一回。”
“我覺得不需要這麼麻煩。”陳暮淡淡道,這種交流方式他有些厭倦。
“呵呵。”太叔庸呵呵一笑,帶著幾分狡獪道:“那是自然,以喬先生的身手,再加上貴屬,只怕踏平太叔家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除了老頭子我,沒有人知道金斑軟液菌藏於何處。老頭子的命不值什麼,但是誤了喬先生得事,可就罪過了。”
陳暮無語了,見過無賴的,沒見過這麼無賴的!而且一個老頭在你面前如此無賴,他還真些感覺怪異。
“呵呵。玩笑!純屬玩笑!喬先生莫生氣!”太叔庸哈哈一笑:“喬先生需要金斑軟液菌,我太叔家自然不敢推辭!不過,我想喬先生一定不介意順便幫點小忙。當然,為了表示老頭子的誠意,金斑軟液菌馬上就會送到喬先生手上。”
真是條老狐狸!
陳暮心中暗自佩服,太叔庸說話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而且滴水不漏,令他感到有些難以招架。
夢寐以求的金斑軟液菌就要到自己手上,陳暮的心境罕見地泛起波瀾。
他深深吸一口氣,目光如箭,盯著太叔庸。
“你的條件!”
第五集
第四百五十九節 原來如此
太叔庸的目光倏地變得幽遠深邃,他輕輕嘆息一聲:“世道變化之快,實在有些出人意料。眼下的聯邦四分五裂,六大各自執掌一方,法亞暗中窺伺,混亂不堪。我們太叔家雖然有心恢復家族昔日榮光,但還是知道自己斤兩的。逐鹿天下的野心對我們太叔家來說,只不過是個笑話。只是這亂世之中,想要保全,也不是件易事。”
陳暮耐心地聽著太叔庸說地這些不著邊際的事。
不過在心中,他也覺得太叔庸並沒有說錯,時代不同了,眼下這個時代,屬於六大,屬於法亞,卻不屬於他們這些已經沒落的世家。
老頭子忽然停了下來,轉過臉對太叔城道:“去把瓔兒叫來。”
太叔城一愣,反應過來後,連忙點頭:“是是是!”
“喬先生不要著急,我們先喝一會茶。”老頭子笑咪咪道。
如果換作一個人,陳暮早就動強了。但是面對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他卻有些束手束腳。而且這老狐狸始終給他莫測高深的感覺,令他非常忌憚。那一臉篤定讓他相信,老頭子手上一定捏著什麼底牌,否則他絕對不會冒險親自來見自己。
康納利並不可怕,但老頭子手上絕對不會只有這麼一丁點力量,哪怕外面把太叔家說得再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