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潛伏在暗處的一字眉男出手。
然而,光芒流轉的十字這次卻彷彿失去了作用,對方身體散發的光芒遠遠超出十字的光芒,印在背上的十字肉眼幾乎都無法分辨。
一字眉男的臉色大變!
和其他人不同,他根本不需要用肉眼分辨,自己地十字確確實實地印在對方的背後,可是毫無作用。
陳暮在逃竄!
這是這場戰鬥到目前為止,陳暮的第一次如此狼狽,就連在五名卡修的夾擊下,他也未曾像現在這般狼狽。
三秒,陳暮和對方之間的距離已經拉開到十五米,但是那股危險感依然縈繞在他心頭,並沒有絲毫消散的跡象。
他心頭大駭,不敢有絲毫鬆懈。不敢回頭,拼命地向前狂奔!自己的直覺一直都十分準確,而這次,尤其強烈。
還沒等他想清楚,劇變驟生!
眾人只覺眼前一亮,熾目的光芒把黑夜變成了白晝。對方卡修所處的位置,形成一個球形直徑達到五米的白熾能量團。
只有最純粹的能量,這名卡修的面板血肉,在這團毀滅效能量中化為灰燼。
危險的感覺依然沒有散去。相反,陳暮甚至覺得心驚肉跳。這個白熾能量團所散發出來的氣息,簡直恐怖異常。白熾能量團表面波紋漾動,就像肥皂吹起的氣泡在陽光下不斷變幻的波紋。
它在不斷地膨脹。
飛奔!在這股毀滅性氣息的刺激下,陳暮奔跑的速度遠遠超出平日裡訓練所表現出來的資料。他就像一道黑色閃電,向前電射而去!
三十米!五十米!
如果陳暮此時回頭,一定可以看到令他終身難忘的一幕。但是他不敢回頭,突然看到前面有個低窪,他心下大喜,一個魚躍疾撲,趴進低窪!
就在此時,轟地一聲巨響。
膨脹像座小山一般的白熾能量團突然爆炸開來。純粹而充沛地能量激盪不休,最終打破了脆弱無比的平衡。
趴在坑中,陳暮只覺得後背被什麼重重刮過,火辣辣生痛。忍不住痛哼一聲,他咬緊牙關,一動不敢動,把自己的臉死死地摁在坑中。自己彷彿成了案板上的魚,被人用刀狠狠刮鱗,痛入骨髓。
足足過了十秒,這場風暴才消散。
一直等到外面沒有動靜,陳暮才艱難地爬起來,而當他的目光落在剛才發生爆炸的地方,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一個直徑達到二十米的巨型大坑,坑內焦黑一片,嫋嫋地冒著煙。雖然隔著這麼遠,熱浪還是迎面撲來。
陳暮目瞪口呆地看著大坑,誰能想到,一位卡修臨死前的自爆,竟然能夠達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維阿落在陳暮邊,也把陳暮從震驚中喚醒。
“你受傷了。”維阿十分平淡地述說一件事實。“嗯?”陳暮一愣,這才感覺背上劇痛如同潮水一般,他想用手摸摸後痛,還可還沒等他的手夠到後背,劇痛傳來,他眼前一黑,直接痛昏過去。
他的後背傷口縱橫交錯,鮮血流淌,浸透了他的衣服,十分駭人。
黑暗,無邊的黑暗,奔跑,瘋狂地奔跑,就好像前面就是光明。
一群幼童圍著兩個小男孩,兩個小男孩背靠背,一臉兇悍。不知誰一聲發喊,混戰立即開始……
一位奄奄一息的中年人,頭髮蓬亂,嘴唇乾涸,面色蒼白。他注視著面前的孩子,伸出枯枝般的手指,艱難無比在的面畫著……
一位老人不斷地咳嗽著,把一張聽課證塞給一位少年……
兩位少年,激烈地討論著,臉上洋溢著希望和理想,在他們面前,堆放著厚厚的草稿……
陳暮睜開眼睛,夢境消失。莫名的,他心底發出一聲嘆息,不過他很快便收拾情懷,他畢竟不是多愁善感的人。
自己全身赤裸,除了腦袋以外的身體都泡在液體裡,後背不時傳來一陣麻癢。
是治療儀!
透過治療儀的玻璃,他看到了蘇流澈柔。蘇流澈柔趴在桌上,睡著了。一看蘇流澈柔的睡姿,陳暮心頭便流過一股暖流。她一定是疲倦至極,才會趴在桌上睡著。
他安安靜靜地呆在治療儀中,沒有出聲,他不想打擾蘇流澈柔的休息。
過了片刻,蘇流澈柔才搖晃著站了起來,她一臉濃重的倦意。平日裡十分用心梳理的頭髮都罕見地有些凌亂。
帶著幾分睡意,她下意識地走到治療儀前,她要看看陳暮的狀況。
當她的目光透過玻璃,和陳暮的目光碰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