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滿不知道要錢,她還以為還跟上回一樣進來看戲隨心意打賞即可呢。
她跟著花承恩入了座,這個桌位就在正中,視野很好。
現下離開場還有一會兒。
花承恩開始找元滿要吃的,元滿自然給他自己選。
他翻找兩樣出來大咧咧地擺在桌面上,又把剛剛自己手裡提著的零嘴放上去,最後招呼夥計上茶水。
元滿看他這講究的模樣不禁連連咋舌,當真是會享受。
這下茶點都齊全了,花小少爺終於歇停會兒,癱在椅子裡享受,然後招呼元滿吃點心,就等著好戲開場了。
元滿見狀也沒太扭捏,捏起一個醃李子開始吃了起來。
“這一場唱的是哪出啊?”
“文武狀元的文狀元這折!”
身邊的看客們也都在捏著瓜子喝著茶水議論著。
元滿身處其中覺得怪新鮮的,當然也有不少人會往她這邊瞅,有奇怪鎮官家的小少爺什麼時候又換了個人粘上的,也有奇怪這丫頭雖然看著水靈但衣著樸素是怎麼混進來的,要知道這一票價錢可不便宜。
元滿也沒往心裡去就是,這些人本就是路人,跟她也沒關係。
倒是花承恩聽見有人提這出戏才跟元滿科普道:“文武狀元有三齣戲,文狀元趕考,武狀元比試,最後一場是他們倆一起面聖比試比試是文厲害還是武厲害!”
元滿來了好奇心,她問道:“那文和武比要怎麼比?”
花承恩這小子也是個喜歡劇透的主兒,聽見就開口嘿嘿笑道:“自然是出一難題,然後再瞧他們倆怎麼解決,結果他們一人說以理服人,一人說將人打服氣!”
元滿瞟見臺上已經開始熱場,又抓緊問道:“那他們誰贏了?”
花承恩這下眼珠子一轉就不樂意說了,只對著元滿眨眼道:“滿妹妹下回再跟我來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劇透她不討厭,但是劇透都一半她就覺得難受了。
元滿無語地看他一眼,見戲快開始她也就沒有再多話。
就這麼小歇片刻,臺上的樂師們就已經開始敲起樂器來熱場。
臺下的看客們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過了一會兒臺上就出現一位落魄書生打扮的男子,他踩著步踏著鼓點快速出現,站定後就是一撫額頭連聲嘆氣唉,唉,唉。
元滿聽見這不禁眼前一亮,這嘆氣都嘆的有講究。
三聲嘆氣中有苦楚,有不甘,有無奈。
臺下果然紛紛鼓起掌來叫好。
等樂師換了個調子,臺下立刻安靜下來,臺上的角兒也開始唱。
元滿不懂戲,也就沒有跟著他們一起捧場,萬一捧不好就尷尬了,所以只是安安靜靜的看戲,她也聽不大懂意思,畢竟帶著唱腔還有咬字的不同,又沒有字幕。
所以她就聽得一半一半,知道大概是唱一路赴京趕考多苦多累,又唱遇上歹徒被搶去了銀錢還險些被山寨的母老虎截了去當她夫君,角兒一臉後怕地唱到這還不住心有餘悸地看了看四周,惹得臺下哈哈大笑。
元滿也不禁揚起嘴角,花承恩已經笑出花枝亂顫的意味來了。
臺上交代完前情節,然後又出場一些人,原來是窮書生來到父親昔年好友家,想籌一籌盤纏繼續上京。
不料對方不願借,一聽來意就叫下人將他轟了出去。
幾個小廝模樣的小配角囂張地羞辱窮書生一番才揚長而去。
只留窮書生在宅門前哀嘆。
這下臺下沉重地沒有人再說話,似乎都被他的拉進共情裡邊。
窮書生求門無路,只能露宿街頭,好心人給了他一個包子,他連連道謝,熬了兩天處處碰灰後,他最終實在無法,只能乞討。
元滿聽見他哭的真切,跪也是真的跪,神情悲慼,但嘴裡不停地說著各種好話,比起從前某些面癱演員好多了,臺下不禁響起一些婦人家的抽泣,也有不少人往臺上扔賞錢。
見臺下扔不停,臺上的角兒也沒停,一直邊哭邊拜謝。
花承恩都扔了不少上去的,元滿瞧見還有一顆小銀子,估摸著也得有二錢,也就相等於二百個銅錢。
元滿見狀也意思意思扔了幾個銅板,唱的太好不忍心再白嫖了。
至於其他人也紛紛聊表心意,多大的面值是一位富爺,給了一大包銀子,元滿見那份量,要沒扔準能砸破人的腦袋,好在那富爺是人下人走到臺旁投上去的。
戲班子的夥計們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