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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面佈滿樹根狀的密集血管。乍看上去,就好像五隻仰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形蛤蟆。

他們吃得實在太多了。

儘管五個人不顧一切拼命朝嘴裡填塞,也僅僅只將男子屍身啃食了不到三分之二。地面上到處都是散亂的碎肉和內臟,還有被撕成幾段,綿軟滑膩,散發著濃烈腥臭的腸子。從腸管側面的斷口望去,甚至能夠清楚地看見尚未完全消化的食物殘渣,以及從大腸末端被擠壓出來,夾雜有大量植物纖維的黃綠色糞便。

考伯特大步走上前來,伸出右腳踩在一段已經被凍硬的碎肉上,用力來回碾壓,暗紅色的肉冰頓時散落成無數細小屑粒剝落,發出一陣刺耳的碎裂聲。

考伯特再次拔出手槍,指著距離最近的一個亂民腦袋,冷冷地說:“把他吃完,一點兒也不準剩下————”

亂民臉色一片灰白,儘管天氣很冷,他的額頭卻冒出細密的汗珠。這個可憐的人挺了挺凸度驚人的肚子,艱難地從地面上搖晃著站起,結結巴巴地說:我實在是吃不下去了,求,求求你,放過我吧”

“放過你?”

考伯特灰色的眼眸裡閃爍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光,他淡淡地看著站在面前的亂民,嘴角忽然朝上微微彎曲成一條不太規則的弧線,沒有任何預兆地抬起手臂,把烏黑的槍口對準張口結舌的暴民,重重扣下扳機。

飛散的熱血濺在臉上,迅速被寒冷吸盡所有溫度,變成一團團鮮紅色的圓形冰點。冷冷的,很涼,很不舒服。

考伯特拔出勃郎寧的彈匣,把散發著金屬質感光澤的銅製子彈一顆顆取出,又順序重新裝填進去。沒有說話,只是用充滿仇恨和報復快感的眼睛,死死盯著剩下的另外四個人。

沒有催促,也沒有應答。亂民們彼此對視片刻,不約而同抓起地上的碎肉,默默塞進嘴裡,機械地咀嚼著。

空癟的胃袋早就已經被填滿,混合著唾液血漿的肉塊,把整個囊部鼓撐得沒有絲毫縫隙。他們早已吃飽,甚至飽撐得再也裝不進任何東西,然而他們沒有選擇————除了吃,就是死。

“嘔————”

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亂民突然張大嘴巴,喉嚨裡發出沉悶的嘔聲,他一手抱緊腹部,一手猛然扯開衣服在胸口位置拼命亂抓。透過大張的口部,可以看見一塊沒有完全嚼爛的肉死死卡住他的咽喉,無法吞下,也無法拿出,就像一塊巨大的障礙物把整條喉管徹底堵塞。

他只能拼命瞪大雙眼,身體扭曲成各種誇張的角度和形狀,在血肉與冰塊中痛苦地來回蠕動。很快,便徹底喪失力氣,僵硬地橫躺在地面上,再也沒有動靜。

考伯特抬起腳,把撲倒的屍體慢慢翻轉,又用左腳踩在死者胸口略下的部位用力擠壓,從那張一直無法合攏的嘴裡,頓時湧出一團團被胃液混合的半黏狀物質,彷彿拌好作料正準備用來製造香腸,卻又從腸衣裡被擠出的餡團。

“你們不是餓嗎?你們不是喜歡吃肉嗎?那就給我老老實實吃個痛快。把所有剩下的東西全部吃完,不準剩下。浪費,不是個好習慣。嘿嘿嘿嘿————”

考伯特的笑聲很冷,很殘忍,但是意義也非常明確。望著神情猙獰的他,亂民們徹底斷絕了心裡最後一絲僥倖、希望。

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木然嚼肉的幾個人,考伯特轉過身,叫過站在旁邊的傳令兵,指著不遠處已經完成集結的幾輛“艾布拉姆斯”主戰坦克,說:“告訴他們,開始吧————”

震耳欲聾的引擎轟鳴與鋼鐵碰撞,很快成為吸引人們目光和注意力的方向引導。開足馬力的坦克隆隆駛入被圍在圈中的亂民群,像一頭頭張牙舞爪的鋼鐵巨獸,從尖叫怒罵的人流中硬生生地碾過,留下一條發出呻吟慘叫,用鮮血、碎肉、骨頭和冰屑泥塊鋪就而成的黑紅色道路。

狂號的風從荒野上刮過,把人們的絕命呼救和聲嘶力竭的咒罵高高卷向天際,吹的很遠,很遠。。。。。。

站在冰冷的岩石上,任由夾雜著血腥的風吹打在臉上,考伯特只覺得自己正被漸漸冰凍、石化。

兩道熱淚從眼眶裡滾落下來,在粗糙的面部劃出兩條清晰的痕跡,又被瞬間凍結。

“塔拉。。。。。。我幫你報仇了幫你報仇了————”

。。。。。。

按照舊時代和絕大多數男人的觀念————女人,應該被歸類為弱者。

布蘭琪顯然不應該屬於這個群體。她是女人,可是從獲救之後,她就帶領城衛軍和武裝平民一起,在隱月城的各個角落裡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