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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子彈的強大沖擊力下,略微晃了晃身形。便又重新調整姿勢,加快腳下度,如同掠空而過的食腐鷹鷲一般,再次撲向隨時可能逃跑的獵物。

士兵們分站在敞蓬車廂的兩邊,用各自手中的武器拼命傾瀉著子彈。按照實際的軍銜,怎麼也輪不到林翔號施令。可是他們卻無一例外按照他的要求,在車身周圍飛快地構築起一道綿密的彈幕。

在這種時候,一個老兵的經驗,遠比一名將軍的命令更加有效。

佔據人體的病毒,似乎也繼承了人類原有的智慧。就在為兩名變異人被無數子彈洞穿,如同兩塊千創百孔的破布被硬甩到街邊牆角的同時,尾隨其後的另外兩頭怪物則從地面高高躍起。以斜刺的方式,將銳利昂長的骨刃朝著空無遮攔的車廂狠劈而下。

“小心上面————”

準確地捕捉到對方異動的林翔,以最快的度掉轉機槍射口。脫膛而出的子彈射極高。在這種無法抗拒的機械力量面前,想要趁亂偷襲的變異人還未落下身來,就已經在半空中被打得血肉橫飛。見狀,心有餘悸的駕駛兵猛然狠踩一腳油門。風馳電掣般地從零亂的街道上直衝而過。

這一下,來得實在太過突然。車廂內毫無防備計程車兵們紛紛被震得東倒西歪。來不及保持平衡的林翔更是被直接甩到一邊。只是,當他用手肘支撐著身體,跪爬著重新站起的時候。眼裡深陷於黑暷間的瞳孔,也驟然緊縮成為針尖般的細芒。

捆綁在車廂尾部的死亡士兵,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復活。它在拼命掙扎著,扭動著。因為鐵絲緊勒而無法併攏在一起的上下唇間,也生長出數枚雪白銳利的尖齒。一雙鼓漲得如同乒乓球大小的眼睛裡,只釋放出無可掩飾的暴戾殺意。

它已經變異。

從左臂手肘上衍生出的黑色骨刃斜靠著車廂。由於手腕被鐵絲勒住,這柄可怕的利器再也無法揮應有的作用。只在彎薄銳利的刀口尖端上,有一抹鮮亮潤紅的血色,隨著搖晃的車身微微顫抖著。

那是林翔的血。摔倒的一剎那,他的左肩剛好碰上刀鋒,劃出一道約莫兩厘米左右的傷口。

這傷,並不致命。可是林翔的心裡,卻忽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

任何一名變異人,都是活動的感染源。滲透能力極強的病毒,可以利用任何一種破壞對方身體的行為,透過血液途徑進行傳播。從這個意義上看,細如針孔的小刺,與直接撕裂身體的致命傷之間,其實沒有任何分別。

他至今都記得:被變異人咬過一口的隊長,活脫脫地在自己面前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如今。。。。。。這樣的結局,也必須生在我的身上嗎?

想到這裡,林翔只覺得混身一陣冰冷。他緊緊捂住自己的左手,捏得是那樣緊。彷彿,要把那五根脆弱的手指活活捏斷。。。。。。他很怕,害怕自己的手,會不知不覺變成和那些傢伙一樣的黑色利刃。。。。。。

車隊已經衝出了城市。遠離鋼筋水泥的空氣裡,已經少卻許多陰鬱和血腥。更多了幾分泥土的清新和植物散出來的微甜。

“接著————”

一聲友好的輕喚,把沉思中的林翔再次拉回了現實。抬頭看時,只見坐在對面的年輕中尉正微笑著,遞過一塊用錫箔包裝的軍用巧克力。

“先吃點這個,墊墊底。”,說完這句話後,中尉的語氣也變得莊重起來:“如果沒有你,我們還會死更多的人。。。。。。謝謝!”

這句話,絕對不是簡單的敷衍之詞。車廂裡所有的軍人眼中,同樣流露出真誠與尊敬的目光。

林翔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話。只把手裡的巧克力剝開,咬下一塊慢慢咀嚼著。頓時,口鼻間充滿了濃郁的甜香。而那肩頸上的微小傷口,也隱隱傳來陣陣令他心悸的麻癢。

第三節 軍議

兩種矛盾的心理,在林翔的腦海裡來回打轉、糾纏。

他很清楚:一旦說出自己被劃傷,那麼只會落得與死亡士兵相同的下場。雖說自己剛剛救了這些人一命,他們對自己也心存感激。可是面臨生死選擇的時候,軍人之間,卻毫無情面可講。

林翔不想死。更不願意被人當作怪物,活活捆綁起來充作試驗品。

他決定隱瞞自己的傷口。也許。。。。。。一道小小的劃傷,還不足以讓病毒徹底佔據自己的整個身體。。。。。。

。。。。。。

車隊行進的度很快。半小時後,背後的地平線上,已經看不到任何屬於城市範圍的建築。就在突擊車從高公路的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