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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雨纏綿。
她在“幽靈小溪”
躺了十幾分鍾,忽然想起包裡還有些東西。尚小蝶開啟重重的揹包,把來自“幽靈小溪”的筆記本拿了出來。
還像在寢室裡那樣,盤坐的雙膝間放著那本筆記,一盞孤燈照著流暢的字跡。孟冰雨的筆記有生物專業課的,也有政治和英語課。筆記作得相當認真,幾乎把老師說的每個細節都記了下來,看得出孟冰雨是很細心的人。
小蝶翻到紅色毛筆字的“蝴蝶公墓”那一頁。後面有一些孟冰雨的個人隨筆,夾雜在課堂筆記中間。有時只記錄幾句話,或者抄一句歌詞什麼的。有幾頁甚至是隨手塗鴉,大概是在上課無聊時的消遣,其中一頁畫著個女孩頭像。
畫風有美少女動漫的味道,長長的頭髮,大大的眼睛,嘴角略帶憂鬱。底下寫著一行字——何娜,我最好的朋友。
原來畫的是何娜的遺像。翻到下一頁,就看到了十幾行圓珠筆小字——
為什麼讓我一個人活著?何娜的遺體今天就要火化了,我不敢去看她最後一眼,我怕自己見到她最悲慘的形象,還是讓她美麗的臉永留在我心中吧。
我的傷差不多也全好了,但心裡的傷誰又能包紮?我強迫自己克服恐懼,反覆觀看當晚車裡拍的DV,一遍遍放慢鏡頭找線索。每晚都會夢到夜裡飛馳的越野車,夢到那個叫“黃泉九路”的路牌,夢到路邊攔車的白衣少女,夢到“蝴蝶公墓”這四個字——這四個字是咒語,是它害死了何娜。
“蝴蝶公墓”究竟是什麼地方?
下一頁又是專業課的筆記,看來孟冰雨很快就回到學校上課了。她戰戰兢兢地繼續翻下去。在隔了幾頁的課堂筆記後,又看到孟冰雨那密密麻麻的文字了——
今天,我去尋找蝴蝶公墓。
我像偵探一樣重返犯罪現場調查蛛絲馬跡,回到一週前的出事地——經緯三路。在豔陽高照的中午坐公交車,既可以驅趕鬼氣,也避免了迷路。這裡距市區並不遠,到S大隻有半小時車程。
現在看看也沒什麼稀奇,四車道的馬路,一邊是在建的住宅區,另一邊則是大片廢墟,更遠處是幾幢高層建築。車禍就發生在馬路當中,我們的車開到對面車道,與一輛集裝箱卡車正面相撞。我捂起耳朵,似乎聽到那可怕的尖叫聲——這是何娜生命中最後的呼喊。
完全看不出蝴蝶公墓的樣子。也許白衣女子是從蝴蝶公墓出來後,又跑了很長一段路,才來到這裡攔車的;或者蝴蝶公墓並不在這附近,只是她湊巧遇到什麼事,獨自落在這個地方。
那晚我們看見過一個奇怪的路牌,上面寫著“黃泉九路”四個字,當時就覺得非常奇怪,怎麼會有這種路名呢?
我又在附近轉了好幾圈,看到經緯一路和經緯二路,但始終都沒有“黃泉路”的蹤跡,難道這裡白天和晚上是兩個世界?
看到這兒,小蝶渾身都起雞皮疙瘩,心裡忽然有種奇怪的感應——什麼聲音在呼喚她?
她走到窗前徘徊幾步,便拿起手機撥了白露的號碼。
這回白露沒有關機,鈴聲響了幾十秒鐘,突然響起了一個顫慄的女聲:“喂!”
老天保佑!她終於接電話了!看來小蝶真的感應到了!
“白露啊,我是……我是小蝶……你到底……在哪裡啊?”
她激動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就連口齒都不清了。
對方停頓了片刻,突然冷冷地說:“我在‘幽靈小溪’。”
“天哪,你在那裡幹什麼啊?”
但白露卻不再回答,訊號變得模糊不清,響起了什麼奇怪的聲音,接著電話就結束通話了。
她在“幽靈小溪”?
此刻她到哪裡去了
蟲(下)
6月9日晚上21點20分
馬路沒有白天那麼堵了,尚小蝶焦慮地坐在計程車裡,看著S大的校門就近在眼前了。二十分鐘前匆匆地衝出家門,爸爸問她要去哪裡,她只能胡亂編了個理由搪塞。一路上她不停地打手機,但白露又恢復了關機狀態。
終於到了S大,她跳下車衝進學校大門。週五晚上的校園安靜了許多,路燈下只有些家在外地的學生。小蝶低著頭跑過寂靜的通道,偶爾驚動了密林深處的戀人。一直穿過她們的女生寢室樓,穿過沉睡中的花圃,直至學校最偏僻的角落——“幽靈小溪”。
半個小時前白露還在這裡,不知道此刻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