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人敢應話。
眾將這才發現:至今為止,公子無雙還未嘗一敗!
然而更可怕的不是他的這份驕人戰績,而是他還能在取得戰績之後一如既往的繼續低調,並不惹人注意!
不顯山,不露水。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肖傾宇是個聰慧而強大的男子,和他做朋友,做同伴,你會感到安心而充滿勇氣,因為你知道有個永遠擊不垮的朋友在支援著你。
然而跟他做對手,那便是敵人無窮無盡的噩夢,怕是到時食不知味、睡不安寢。
現在八方軍悲哀地發現:他們的噩夢要開始了。
方小侯爺唇角一勾,忽的輕輕一笑。
“諸位無需擺出一付如臨大敵的模樣,未嘗一敗可不代表不會一敗。無論勝負,此戰定將載入史冊流傳千古!若沒有參與這場絕世大戰,想必在座諸位亦會抱憾終身吧?”
方君乾的笑容奇異地撫平了在場諸將的忐忑不安。
老將泰巖發現:以前方君乾身上的那種大起大落有跡可循的東西,在經過一番淬鍊之後,此刻已經看不到半點的蹤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內斂的沉穩和逐漸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有些灼人的霸氣。
立於帥座前的方君乾,一襲火紅披風烈烈灼人,英俊耀眼得讓人不敢逼視。
方君乾靜靜地注視著他們,他有那種優秀將領的天賦,能使每個將士都覺得他正在凝視著自己,每個將士都覺得他特別關注自己。
“此戰,我軍占人和,守軍佔地利,哪方能佔據天時哪方就贏得勝利。”
“此戰本侯將不做具體戰術安排,在公子無雙面前任何陣法佈局都是班門弄斧。眼下,八方軍的唯一戰術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眾將一凜,同時應命:“得令!”聲音竟是出奇的統一響亮。
方小侯爺優雅地坐上帥座,語調甚是慵懶自得,一點都沒有大戰將近的壓抑緊張:
“呵呵,傾宇說此戰他若敗,就安安心心留在八方軍再不推三阻四。”
“所以能不能令傾宇回來,就全靠在座諸位了。”
方小侯爺走出帥帳,留下戚軍師一個勁在那邊唉聲嘆氣:“完了完了完了 ”
賈目奇奇怪道:“軍師,什麼完了啊?”
“將軍難道沒聽清小侯爺最後一句話?”
賈目奇回憶:“就是小侯爺剛剛說的,公子會不會回來就全靠我等的那句?”
“賈將軍,聽了這句後難道你不覺得如果我們打輸了這戰,小侯爺會把我們修理得很慘?”戚軍師用一種“你很遲鈍”的眼神看著賈目奇。
賈將軍果然不負眾望地搖搖頭,一臉茫然。
斜了眼死不開竅的賈目奇,戚軍師拼命搖了搖摺扇,似在扇去心頭焦燥:小侯爺可是將畢生幸福全託付給我們了 咳咳,還真是任重而道遠
明亮的燈火,厚疊的情報,溫潤如玉的公子,淒厲慘烈的批註。
柔雅的燈光漫上白衣公子初雪般的肌膚,恍惚如晶瑩透明的琉璃。
日以繼夜地預算因計劃可能會導致的種種後果,無雙公子的失眠症隨之加重。身體不斷髮出疲累訊號,可思維卻異常清晰。
勞叔為此急得團團轉,想盡一切辦法讓他休息好,然而肖傾宇往往只是沾了沾枕頭便要起身處理軍務。
“勞叔你來了——他們等很久了?”肖傾宇抬頭擱下筆,眉宇間的那點硃砂流溢位淡淡哀豔,直比他筆尖硃批還要緋豔三分。
白玉般手指在額頭輕按幾下,肖傾宇淡淡道:“走吧。”
說完也不等勞叔,獨自轉動椅輪漸漸消失在迴廊。
待他行出老遠,勞叔慢慢睜開疼痛複雜的雙眼,攥緊的拳頭壓在胸口,溢位一聲呼喚——公子。
議事大廳此刻吵成一團。
“八方軍算什麼,一幫有勇無謀的邊荒蠻子,我吳曉大將軍隨便使個計就把他們耍得團團轉了,對付他們根本不用腦子,本將軍一個人遊刃有餘。”
“是呀是呀,方君乾這黃毛小兒也敢弒君犯上?對付他我貝將軍手到擒來。”
“遊刃有餘?手到擒來?”清悅而譏誚的聲音令人群徒的一靜,肖傾宇催動輪椅進了大廳。
幾個茹永城將領首先跳了起來行禮:“公子!”神情間有點狼狽。
肖傾宇點點頭,目光又掃向其餘幾人。他們雖然桀驁不遜,但在肖傾宇那冷漠似毫無感情的目光逼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