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反抗,只有衝破包圍,才能保住性命,其餘的辦法一點沒有。
雖然有這種打算,但沙越沒有立刻付諸於行動,而是尋找著最佳機會。
這次艱險的境況,是對沙越最大的考驗,他選擇了冷靜,再冷靜。在他意識中,這等同面對諸多賭技高明的賭徒,只有沉著,使出渾身解術,才可以贏取其囊中所有白花花的銀子。
經過第一輪身體外形的選拔,大部分少年就被淘汰了,他們既沒感到慶幸,也沒感到失落。既然結局只有一種:死;那麼如何死法就沒什麼區別了。
如果是為了自己心中的神,粉身碎骨,也許心甘情願,但是為了仇恨的南疆族水神獻身,將是最大悲痛,所有少年都是這樣的心裡。
八個少年被確定了,他們不但身體強壯一些,而且面容卻是不如沙越長的垃圾。
蠻子牙走上前,將一字排開的少年逐個打量一遍,不住的點頭,覺得今年這些祭祀品比往年好上一些,最終蠻子牙轉身重新走向高坡。
穿著純白色棉襖的巨人端來一個極其精緻的木盤,一看就是從其他國家搶掠來的勝利品,善良的朱漆,小巧的花紋。上面鋪著細絨布,擺放八顆橙黃色的丹丸。
在巨人們的逼迫下,八個少年吞服下丹丸,被人帶著去遠處的坑窪之地,排洩了大堆的汙穢之物。
“淨身”之後的少年回到了遠處,蠻子牙又重新審視了一遍,確認達到了預定效果,於是吩咐八名手持彎刀,穿著一色的紅皮毛坎肩的巨人開始行動。
但就在蠻子牙微微扭頭的一瞬間,一個青衣,頭髮略帶紅色的少年猛然從袖子裡抖出一柄匕首,如小老虎一樣撲擊過去,匕首寒光一閃,攻擊目標是蠻子牙脖頸。
紅髮少年略顯羸弱,但速度卻是出奇的快,沙越看在眼裡,就想到了這個少年煉體至少在中期,而且練習了一些武技。
蠻子牙做夢也沒想到少年之中竟然有天膽的,在這麼多手下眾目睽睽之下對自己下手,之所以一點防備也沒有,匕首將要刺中豹皮坎肩,忽然“嗖”的一聲銳嘯,一支木杆鑌鐵鋒的箭羽射到匕首上。
隨著金鐵交鳴聲,匕首和箭羽飛上了半空,蠻子牙驀然回身,熊掌大手抓住少年的腦袋,就像捏雞蛋一樣的捏碎,鮮血迸濺,而蠻子牙把手送到嘴邊,象嬰兒舔食母乳般貪婪。
沙越將這一些列經過盡收眼底,隨之熱血沸騰,看來自己把這群少年想錯了,他們並沒有被嚇得六神無主,而是在尋找機會反抗。
一旦有機會,他們就會爆發其血性。
這個少年的慘死同樣給沙越一些提醒,要想逃脫,必須防備最外圍的二十四個巨人箭手。豹師的箭手比沙越在黑松澗遇到的那些厲害多倍,從鑌鐵弓箭和箭羽上就能得到答案。
蠻子牙命人拖走紅髮少年的屍體,指點了一下沙越身邊。立即有巨人過去,架持一個黑熊皮小襖的少年補充到祭祀人員行列中去。
“弟兄們,總歸是個死,咱們就拼了,別給自己的國家丟臉,老子是上元帝國的。”這名熊皮小襖青年高亢的喊叫出來。
頓時其餘的少年響應起來,有的抄起木棒,有的抓起石塊。
沙越暗暗叫苦,心裡大罵道:“你們這群混蛋,害死老子了。”接下去續演的情況和沙越猜測的差不多,這八名激昂的少年沒等到巨人身邊,就被穿金裂石的鑌鐵羽箭射中胸膛,躺在血泊之中。
頓時後面的少年被震懾了,還沒等反應過來,每人面前站立了一名兇惡的巨人,手裡持著二百餘斤的碩大石斧,只要他們再一反抗,立刻粉身碎骨。
包括沙越也是一樣,前面的巨人距離他兩米,巨斧一抬就能砸到他的腦袋。縱然沙越擁有了輕身之術,只要一躍就能躲開石斧,但他不敢貿然行動。
八顆少年的頭顱被鋒利的彎刀砍下,放到了龍泉水池四面八方的石柱上。猙獰的面孔,一雙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將這座山谷變成了地獄。
白羊皮副統領請示過蠻子牙後,輕輕一躍,被一團璀璨光霞包圍著,就到了水池上空三米之處,就見他虛空而坐,猶如一座巨大的妖物雕塑。
“漫漫天水,遍我南疆;太陽明月,永放光華。”
白羊皮副統領唸叨聲中,雙手環繞胸前,反覆揉搓,待一縷白光自指縫間閃爍,他面色一變,猛地向下一推,“嘩啦”一聲,龍泉池水沸騰起來,八道水柱噴向八座石柱,就像嘴巴一樣,吸附著八個人頭內的血液和精髓。
“這分明是披著羊皮的傢伙以修行之術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