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就已經是莫名到極點了,現在竟然還是御封……大家都在玩什麼啊……
葉彰看著她的表情,又忍不住笑了出來,“左盟主啊,相信我,你實至名歸。”他頓了頓,繼續道,“當日南豐的情勢,‘招安’是上上之策。”
“招安?”小小眨巴著眼睛。
葉彰點點頭,“既然左盟主是所謂得到九皇的人,不僅在江湖中地位崇高,而且民間也極有聲望,貿然出手,恐怕激怒九皇,反倒不利社稷。況且當日,九皇大多表明瞭心跡,願意歸順朝廷。相較之下,招安,不是更能控制局面麼。”
小小聽完,覺得有些道理。但又覺得還有什麼地方不對,“呃,葉大人,我斗膽說一句,當今的聖上……”
“當今聖上行事的確決絕,不過……當日的情形不同以往啊。”葉彰嘆口氣,“破風流的宗主,武功奇高,放眼天下,無人能敵。雖說敵不過千軍萬馬,但要在千軍萬馬中取一個人的性命,卻不是難事。當時,若是天師沒有出手,恐怕真的難以收場。天師救駕,就給了自己和聖上一個機會。”
小小仔細回憶了一下,說起來,若是皇帝真的殺了江城,江寂肯定要為兒子報仇的。以“破風流”的弟子數量,要是真造反,的確不好收場。天師出手,皇帝就欠了他一個人情,也有了臺階下。
葉彰看著小小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笑了笑,又道:“不過,歸根到底,天師飛昇,除了聖上心中的大石。我們才能平安無事。”
“飛昇……”小小有些哀愁。飛昇只是道家好聽的說法,天師,怕是為了成全眾人,用性命與皇帝做了交易吧。沒錯,一直以來,皇帝擔心的,不是他們這些江湖草莽,而是信眾無數的“神霄派”啊。
天師最後說:天下之大,還是找不到一個能明白我大道的人哪……
顯然,他把自己的那一統四海,消除國界的“道”,說與了皇帝聽。然而,皇帝卻沒有支援。皇帝不思北伐,偏安一方,這是人人都知道的。只是,她還是不明白,若是十拿九穩能光復國土,為何不做?是皇帝真的昏庸無能,還是其中的權力政治,不是她一介小民可以懂得?
小小想來想去,只覺得更加茫然。她甩甩頭,拋開了那些想法。
葉彰道:“其實,招安之後,左盟主也不吃虧啊。皇上賜婚,你與廉釗的婚事便無能能阻,這難道不是好事麼?”
小小一聽這個,臉“刷”得一下就紅了。
“我……他……”她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葉彰看著她,認認真真地道,“左盟主,有些事,你還是要放在心上。聖上賜婚,是用廉家來牽制你,從而壓制‘九皇’。而今後,聖上必然著力削弱‘九皇’的實力,以絕後患。廉家首當其衝,今後左盟主行事,還需小心為上。”
小小聽完這番話,神色裡的茫然便消失無蹤,眼底的堅定熠熠生輝。那種神情,全無先前的頹態,隱隱顯出了非凡的氣勢來。
葉彰輕笑,他看了看時辰,道:“左盟主,是時候出發了。”
小小這才想起還有巡街這件事。她無奈地起身,走下樓去。
樓下早已聚滿朝廷差役和各路江湖人馬,看到她下樓,齊聲道:“左盟主!”
小小一驚,帶著幾分尷尬,揮了揮手。
待出了門,就見門外佇列儀仗早已齊備。四名差役著華服,扛著一塊十尺長的匾額,站在佇列之前。那匾額上御筆親題了四個大字:武林盟主。
小小看著匾額,全無想法。
“盟主,請上馬。”
小小聞聲,轉頭。鬼臼牽著馬,正帶著笑意看著她。
她先前都是坐轎,但“武林盟主”講究得是個“武”字,騎馬自然是上上之選。只見,那匹馬高駿健美,通體雪白,全身上下沒有一絲雜色,白得耀眼了。為了今日巡街,這馬匹身上馬鞍、轡頭都是特製,鎖釦皆以綠松石鑲制,更有寶藍流蘇,華美無比。
小小打量了馬匹一番,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裝,心中當即有了落差。這……這是讓人騎的麼?
“盟主,快上馬呀。”彼子見她不動,輕喚了一聲。
小小這才回神,準備上馬。
“嘖,什麼亂七八糟的。”
她剛踏上馬鐙,就聽有人不屑地說了這麼一句。她轉頭,就看見了“破風流”的宗主:江寂。
“看什麼。”江寂不滿,道,“你小丫頭何德何能,竟也當了武林盟主,當今武林真是越來越隨便了,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