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的!”
……
小小愣了好久,才開始慢慢繼續走自己的路。她看著手裡的令牌,有些無奈。一個月五錢,貴死了。石樂兒真狠啊……
一會兒之後,她笑了起來。記得,小時候見師父老欠債,她嘟著嘴,抱怨。
師父卻笑著回答:知道麼,小小,還錢,也是一個再見的理由。
還錢,也是一個再見的理由……
小小停下了步子,抬頭看了看天空。淺淺的雲,被溫暖的風輕曳,慢慢移動著。
她就那樣笑著,仰著頭。直到,馬蹄聲在她背後響起。
“小小!”
廉釗的聲音裡,混著急切。
小小愣住,回頭看著他。
廉釗下馬,幾步跑到了小小的身邊。“你怎麼突然走了,我還以為……”
小小低頭,嘆了口氣。這廉公子,還真是陰魂不散哪……她難道就無法擺脫了?慢著,說起來,當務之急,是去“神農世家”取針。她一介民女,哪有請得動“神農”的分量。反正,這廉公子是自己送上門的,不如,利用一下?嘿嘿,她可是壞人哪~
想到這裡,小小一臉憂戚地開口,“廉公子,不瞞你說。我中的‘淬雪銀芒’已經無藥可醫……我不想拖累了你……”
廉釗聽罷,立刻皺起了眉頭,“你胡說什麼。我一定會找到救你的方法的……”
小小嘆口氣,“天下之大,也只有‘神農’有回天之力……可是……”
“那我們就去神農世家!”廉釗拉起了小小的手,“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小小感動地點了點頭。這次壞事,總該成功了吧?
湛藍的天空裡,風還是推著雲,慢慢地移著走。只是,誰也不知道,它們要去何方……
卷二·救死扶傷
三月寒食
出了江陵府,往東行數里,便有一個小鎮。小鎮雖小,但設有水驛,是往來商賈必經之地,客棧酒肆一應俱全,各色商販彙集,倒也不失熱鬧。
小鎮南口,便是碼頭。時值黃昏,水驛的最後一艘船正要起航。這時,只見有一對男女快步從棧橋上跑來。上船的踏板早已收起,而船也駛出了數丈,船上的人都想著,這兩人是無論如何也趕不上了。
這時,只見那男子伏下身子,挽起腳邊的麻繩。他解下身後的雕弓,從箭匣裡取了一支箭,引上麻繩,滿弓而射。箭矢破空,勁力非凡,瞬間釘入了船上中央的桅杆。男子一手拉起麻繩,一手抱起了身邊的女子,一躍而起。輕靈的身法,加上麻繩的助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這兩人就落在了甲板之上。
船上的乘客不禁紛紛叫好,鼓起掌來。
男子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拔下了自己的箭,解下麻繩,放回了箭匣。乘客們這才看清,這男子約莫二十上下,身形挺拔,面貌俊朗,一身藏青色的布衣,樸素至極。但手中的雕弓和箭匣,顯然不是俗物。
隨行的女子,約莫十六七歲,眉目清秀,身材嬌小。身上的衣服顯然是洗過多次,汰得泛白,早已看不出原本的色彩了。她的身後揹著行囊和三絃,一副跑江湖賣唱的架勢。
若不是剛才露的那一首功夫,他們看起來無非是對年輕的夫婦,或是同行的兄妹。
不用說,那兩人,自然是小小和廉釗。
小小正有些無奈地理著自己的頭髮,一邊衝圍觀的乘客乾笑。
廉釗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本不想出風頭,但此處水驛,三天才有一艘船隻可供客旅搭乘,錯過就可惜了。
不過,他倆這種登船的方式,自然引得水夫上前查問。
廉家世代為官,身上自然帶著驛券。水夫見了驛券,當即恭敬起來,領了兩人去了艙內的房間。圍觀的乘客見沒有熱鬧可看,便四散離開了。
小小進了自己的房間,立馬癱在了床上。乖乖,陪著廉公子趕路,還真是件力氣活。官家公子果然不好伺候,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廣陵此去何止千里,這一路,她非給活活憋死不可。可是,要是不藉著廉家的聲名,神農又怎麼肯出手相救。她長嘆一口氣,她這苦命的日子,什麼時候才到頭啊?
這時,敲門聲響起。
小小並未鎖門,便應了一聲。“進來吧……”
然而,看到進來的人時,她後悔不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堂堂廉家的公子。
小小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驚得說不出話來。
要命。早知道她就該起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