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雖瞧在場中,而心中則想著不解的問題,以故,對場中的變化,已失去注意力,幾乎是呆凝了。
忽被一聲冷笑聲震驚了她的心神,當即凝神場中,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人影的人卻已倒臥在血泊之中,怎麼全死光?她不禁為之動容。
雲霄俏立一具死屍之邊,兩眼索盯著正坐在地上痛苦的悟塵和那少女,他兩人那種沐汗如雨,痙攣抽動的慘相,居然也使得名震江湖的殺人女魔,產生惻隱之心。
只見她收斂了銳利的眼神,放射出和善的光芒,朝著悟玄和那少女,右掌輕揮,隨之彈出五條陰陽兼濟的銀色勁線,分射地上二人“百匯”,“氣海”兩穴,頓時悟塵和那少女打了兩個寒噤,便被解開了久已失傳的“閉宮蝕骨逆血封穴法”,然後說道:“今日我網開一面,放你二人一條生路,並非我下不了毒手,只因為你們一個是九派聯盟的副盟主,一個則是年輕玉貌的姑娘,我不忍傷害你們,姑娘,可知設若你是一個妙齡尼姑,我也決不會饒你活命,也要象那幾個老尼姑的死法……”
略頓,又道:“悟塵,你如果想要清償今天百條人命的血債,儘可羅列你們各派高手,隨時來桃花源找我,趕快走吧。”
悟塵立起身來,電目一掃遍地死屍,仰開長嘆一聲,道:“罷了,罷了,九派數十年聯盟英威,竟毀如一旦!而後將何以展顏武林?血劫、血劫、天意、天意……”
說至此,已是聲抖音哀,老淚雙垂,遂朝雲霄道:“雲霄施主,今天九派慘敗,或是氣數所至,只是你那種毒辣嗜殺的本性,恐幹天怒大失人和,老衲奉勸施主,懸崖勒馬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至如,清償百條大血債之事,武林中人講究恩怨分明,當然誓不甘休,你饒老衲不死,老衲沒齒不忘,百條人命之事,日後有人找你清算。”
略頓,又道:“還有本盟的九鶴比翼令旗,與玄天靈通寶玉,目前本盟已無力索還,但請施主妥為儲存,勿使流露江湖,日後連同血債一併追還,後會有期,老衲就此告別。”
說完,朝雲霄豎掌一禮,側首向那少女輕叱道:“蓮兒,我們走吧。”語音未落,闊肩微晃,宛如一隻巨鷹,領先向溪邊縱去。那蓮兒似由夢中驚醒一般,眨了眨一雙大眼,望一望躍去的悟塵,朝女魔恨睇一眼,道:“你等著,以後我會來找你拼命的。”鸝音甫竭,嬌軀一扭,展開身法,快速疾向悟塵追去。
雲霄女魔望著蓮兒,如雲雀般的—飛去,輕輕一笑點頭不迭,但不知是愛,還是恨?旋又向遙立邊的少女,喚道:“紋兒,還愣在那裡作什麼?快點過來!把這些屍骨化掉。”
紋兒走近雲霄女魔,伸手接過一隻紅色玉瓶,美目在那些屍骨上,掃視—遍,嬌聲道:“師傅,我們一下殺害這麼多人,不是太殘忍了麼!恐怕武林同道也不會放過我們,而且死的都是九派中的和尚尼姑,還有年輕的一輩,九派元氣大傷,如此一來,真是有失人和。”
雲霄女魔輕喟一聲,道:“傻孩子,你哪裡知道這段冤緣,他們九大門派,素以正宗武學自居,向來輕視其他各派,百年來操縱整個武林。”
紋兒插嘴道:“那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雲霄女魔接道:“只因當年,你師祖行道江湖之時,原是專懲那些淫亂之徒,有一次掌斃崆峒與點蒼的兩個弟子,於是發動九派高手,到處追殺你師祖,後來,在武當山下被他們數十個高手截住了,經過一場慘烈的決鬥,你師祖九死一生,才得逃脫活命,然而,她老人家卻失去一條左臂……”
雲霄女魔略頓一下,又道:“同時也失去了,本門得自西藏拉薩阿呼拉宮,一塊玄天靈通寶玉,上面用藏文刻著罕世奇學,你師祖痛心之餘,誓必追回寶玉,橫掃武林,申雪前仇,於是,閉關重修武功。”
紋兒急道:“後來呢?”
雲霄女魔接著道:“後來,你師祖因求功心切,竟至走火入魔全身癱瘓,當時,即命為師繼承她老人家遺志,豈知為師入得江湖,便遭受情孽糾纏,失意之下一反常態,不僅痛恨九大門派,甚至也恨天下會武功的男人,皆因為師臉上這條疤痕,是由此而來的,於是,仗劍兩道,陰毒嗜殺……”
紋兒又插道:“那您為什麼連和尚及尼姑也不放過?而那塊玄天靈通寶玉,又是怎麼追回來的呢?”
雲霄女魔輕笑一聲,道:“傻孩子,和尚根本不是好東西,明地吃齋唸佛,暗地則貪葷荒淫,再說尼姑,她們既不是男人,又不是女人,裝著一副菩薩相,看來就討厭,而且為非作歹,不殺留著,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