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長沙?你去長沙做什麼?那邊馬上就要打仗了,你不能過去,危險。”
聽到女兒的話,林遠下意識的就給出了否決的意見。
林婉如挽著父親的胳膊搖頭說道,“哎呀,女兒不是擔心爸爸你麼?你去長沙我和阿媽兩個人肯定擔心,所以女兒陪你一塊兒去就好了。”
“以前我去哪兒可從沒見你這麼積極過,這次你倒要主動跟著我後面?你打的什麼注意?”
林遠狐疑的問道,他是知道自己女兒脾的,這麼主動要求跟在自己後可不是她的一貫作風。
不過知女莫若父,聯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地、即將爆發大戰的長沙,當下林遠笑著說道,“李崇那小子是不是要去長沙打仗?他信中怎麼說?”
林婉如泯了泯嘴,“一點意思都沒有,被父親你輕易就猜到了。不過我也不確定他會不會去長沙城,信中他只是說基本會去長沙打仗。唉!又要打仗了!”
“女兒啊,父親去長沙是有正事兒要辦,要是在長沙城真能打聽到李崇這小子,一定揪過來給你打電話,你就不要去危險的長沙城了。”
林遠拍著林婉如的手,他自然不希望女兒跟自己去長沙。
雖然去往長沙的一切事他都在安排,跟在自己側沒有什麼危險,但是長沙終究是快要交戰之前的城市,各種混亂自不必說,他不想自家女兒跟著去。
見自家父親不同意,這一路往家趕去的路上,林婉如便使出了為女兒的渾解數,一路的軟磨硬泡。
結果到了家門之前時,要下車的林遠終於在耳朵裡像是塞了一百隻蜜蜂嗡嗡叫喚的無奈下,約法三章同意了林婉如的請求。
所謂約法三章就是:
去往長沙途中一路必須緊緊跟著,不許私自跑路;
到達長沙城時只能呆在房間內,不許私自上街找人;
生意上的事完畢之後,到離開之時不許磨蹭不走。
能去長沙,林婉如點頭應下了。
兩天之後,一架軍機離開重慶上空,林婉如帶著丫鬟彩雲跟著父親一眾人坐在機艙硬邦邦的座位上,透過舷窗看著飛機衝破晨霧的景象......
正率領全團跟著全旅往在通城行軍的李崇並不知道遙遠的重慶城會有人遠赴長沙來找自己,經過兩天兩夜幾乎不眠不休的急行軍後,現在他們距離通城縣就剩下了六十公里。
所有官兵上都是鹹的,體流汗太多缺少鹽分之下,舌頭對著衣服兩口都能得到鹽分的補充。
“旅座,弟兄們乾糧都吃完了,得埋鍋造飯了。”
兩天兩夜的行軍,下面士兵吃完了預備的熟食,剩下還沒有入鍋煮熟。
“部隊停止前進,休息三個小時後再出發,今天爭取晚前抵達通城!”
各團隨即散開,三個團長則是和旅長一眾人準備開小灶,這還是自打從幹墾鄉出發以來,全旅核心指揮軍官一同圍過來吃飯,此前的兩天裡都是行軍、小歇個把小時,然後再繼續行軍,吃飯都是停下來的時間啃乾糧。
旅長、副旅長徐昭鑑、參謀長以及三個團長在內,六個人圍坐在地上攤開的一塊布周圍,旅長的警衛員合力端著一個木箱子過來,裡面是一個個罐頭和幾瓶玻璃瓶裝燒酒。
六個人裡,職務軍銜與實際軍銜最高的是旅長,少將軍銜,職務統轄三九七全旅,也是全旅唯一的一個將官。其次便是徐昭鑑、旅部參謀長以及李崇,三人都是上校軍銜,其中李崇的上校軍銜佩戴時最短,實際職位也最低,而徐昭鑑、旅部參謀都是棺材山一戰後升為上校,在旅部做事。
相比於1935軍銜改革之前“少將多如毛,中將像條狗”的狀態,現在這一個旅的主要指戰員坐在一塊兒,佩戴的軍銜才像話。
要照35年之前,旅長就得是司令,直接幹個中將銜,隨隨便便一個團長搞不好就是少將,動不動就是一堆將軍圍著吃飯,有槍的就是草頭王嘛。
現在不行了,軍銜改革後團長的基準軍銜就是上校,不能再高了,旅長準備軍銜是少將,也不能再高了。
不過也正如此,也說明了李崇的上校軍銜還頗有潛力,只要軍銜跨過將級的門檻,那基本板上釘釘的轄一個旅。
此刻李崇正用著匕首削竹條,削成了幾雙筷子,軍銜雖然在眾人中只在一人之下,但謙遜是美德,這點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來來來,都別客氣,行軍途中條件艱苦,我這個做旅長的,請大家吃本人的牛罐頭!”
一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