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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備!有情況!噓~”
尖銳的鳴哨聲響起,東南兩座碉堡上的鬼子和二狗子同時示警。另外兩處碉堡和據點內的鬼子偽軍戒備起來,開啟槍支保險。
“不要開槍,我是陳隊長啊!”陳老二一路往長埠鎮跑來,一面朝著碉堡上揮手嘶喊道。
兩座碉堡上的偽軍一看,尤其是長埠鎮保安隊的隊長瞅著望遠鏡一看,可不就是保安團的同僚嘛,持起的槍口放鬆了下來。
樹林裡的李崇看到這一幕放下望遠鏡,搓著手掌,臉上滿懷期待的說道,“就看有沒有鬼子出來了。”
透過二十多分鐘前坪上村那邊來的通訊兵報告,李崇已經確認去往坪上村交換人質的“二狗子”是鬼子假扮,戰場重心按計劃由坪上村那邊為主,只要湯大海能殲滅那一支滿編小隊的鬼子,那麼這次在十里八鄉間聲勢浩大的“糧食交換人質”事件就將以國軍的勝出而告終。
殲滅鬼子六十多人,到時候下鄉徵兵的時候就可以鑼鼓喧囂的作為宣傳點。
因此,現在對於長埠鎮,李崇是抱著能偷一手是一手的態度,強攻畢竟是費彈藥的,但要是裡面鬼子從王八盒子裡出來了,那也完全可以偷上一手。
此刻據點內跑出三個二狗子上前接應跌跌撞撞的陳老二,在碰到同僚胳膊的一刻,陳老二心疲力竭的往地上一癱。自小家庭不錯的陳老二從沒有劇烈狂奔過兩公里,還是被綁著關了一天一夜的情況下,故跑到這裡已經是耗盡肌肉裡的最後一股堅持了。
當下,三個二狗子架著陳老二往四個碉堡拱衛的據點跑去。
李崇低聲傳令,“讓爆破組準備,要是有大股鬼子走出長埠鎮三百米遠、距離咱們七十米的時候,聽到槍響立即扔雷。”
得到命令的爆破組二十多人開始準備m24長柄手雷束,這種五根一束的集束手榴彈的威力很大,甚至可以媲美迫擊炮彈的威力,要是遇上那種泥土混磚的暗堡抑或是鬼子的卡車,都可以輕鬆予以徹底摧毀,當然它的威力還不足以摧毀眼前這些用石灰、石塊和青磚混築起來的據點和碉堡。
這是全團配備最為廣泛的武器,哪怕是還沒配上長槍計程車兵身上都會掛上一顆這樣的手雷,在一場戰鬥中這樣的手雷至少可以殺傷三分之一的鬼子。
長埠陣內,經過軍醫的一些恢復措施之後,陳老二悠悠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潔白床單的病床上,這才有一股逃出生天的救命感。
見陳老二睜開眼睛,駐紮在長埠鎮的鬼子隊長和皇協軍隊長先後發問:
“陳桑,怎麼你的一個人回來的?”
“陳隊長,去押運糧食的皇軍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是不是在追剿反日份子,需不需要我們的幫忙?”
要是要主動進攻,這長埠鎮的二狗子隊長一定不會主動請纓,但此刻他看到陳老二活著回來了,以為坪上村的戰事已經進入掃尾階段,去往坪上村的皇軍士兵正在清剿殘敵,要是這樣他是很樂意前往表現忠心的。
“不...不是!皇...皇軍在坪上村遭...遭遇了伏擊,不...不救...就完犢子了!”
從大腦的極端疲勞昏沉中調出此前坪上村記憶的陳老二眼眶猛然睜大,他想起了自己離開坪上村前的一刻:地雷炸得屍體殘骸遍地,硝煙瀰漫鮮血橫流,最後的一刻梅嶺的國軍對皇軍形成了四面包夾!
短短的一分鐘內,聽陳老二斷斷續續講完坪上村的情況,病房裡的一眾人懵了。
“快,快快的給荒木大佐發報!”駐紮在長埠鎮的鬼子隊長率先反應過來。
十幾公里外的安義縣城,電臺前的通訊兵收到電報之後匆忙離開座位,腳步匆忙的跑到荒木的辦公室前。
“大佐閣下,長埠鎮緊急電報!”
荒木腳步一頓,梅嶺的重慶軍又進攻長埠鎮了?他快步接過通訊兵手中的電報,一行字印入眼簾:“坪上村皇軍遭遇埋伏,目前僅陳桑一人逃出!”
“啊~死!八嘎呀路!”
荒木抓著電報的手攥成拳頭,皮靴不停的踐踏著地板。他猛然驚醒到一個思維誤區,就是他忽略了梅嶺的支那重慶軍會著重坪上村的“糧食換人”一事。
可能他們就是要用糧食換人了,沒想過其他的彎彎繞繞,前天晚上攻打黃洲鎮和碼頭就是在混亂自己的思維,這些支那士兵累日蹲在深山了,忽然就想弄些大米白麵改善生活怎麼了?
荒木覺得自己或許此前將這麼一個簡單的動機想得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