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再問,“我是問日本地專家,他們的設計可信麼?”
“呵呵。”黃記這次聽明白了,只見他笑了笑,“放心吧,日本來的專家很敬業,何況這次的規劃因為您的大力投資,我們不存在資金缺口,加上還有德國的專家,我們自己也不是糊塗蛋……嗯,反正這次的規劃您放心,絕對不會有問題,日本專家的設計,也的確都是最好的。”
“是麼。”唐歡點了點頭,“還是小心點好,我記得上次寶鋼一期不是吃過日本人的虧麼?比如關鍵配件很貴。”
“是吃過虧,但後來我們仔細想,其實也不能全怪日本人,畢竟純粹在商業方面,他們也沒錯。”黃記嘆了口氣,“歸根到底還是缺錢啊。讓我們明明知道日本人的設計會成本高,但相比而言,我們當時的能力只能引進日本的那套技術,德國的方案好是好,但還不適合上海這種鐵礦石資源缺乏的地區,而且也比日本的招標貴。”
聽到黃記這麼說,唐歡不禁翻了翻白眼:“真服了您,吃了大虧,還說不怪人家使詐?”
“呵呵,誰讓我們第一次都不懂裡面的訣竅呢。”黃記淡淡的一笑,“不過使詐一次,第二次就不靈光了,吃過一次虧,有壞的地方,也有好的地方。將來,我們一定是要走出去,跟世界接軌的,那時候的商業欺詐更加多,我們現在吃點小虧,能引起大多數人的警惕,對未來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其實就算日本人,當年不也吃過美國人很多虧麼,都一樣的,這是後來者在發展路上必然要付出的代價之一。”
聽到黃副記這麼說,唐歡也只能是微微搖了搖頭,既不表示贊同,也不表示反對。
仔細一想,他們說的或許也有點道理,中國現在不是沒有明白人,而是明白人太少了,而少數的明白人,也大都不在具體領導位子上,這就造成了上下脫節。大飛機專案如此,寶鋼一期也是如此。
中國在很多情況下,都是最上層要搞某個專案,下層具體研究人員也信心飽滿,但中層具體管理者,就總是信心缺缺。
唐歡還記得,前世曾在網上看過N多帖子,有的說是改革開放的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思想,讓這些大專案下馬,因為搞導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了,所以大家都尋思賺錢,不去考慮研究了。
在過去,唐歡也深以為然,但現在親自接觸過程不識等具體研究建設人員之後,他深深的明白到,過去看到的聽到的,未必就是對的。至少在這個時代的中國研究人員,大部分還是有著一種使命感跟責任感,他們對物質普遍看的很淡,反而對自己手頭的研究專案表現出一種罕有的狂熱感。而上層領導,比如鄧也好,胡也好,他們都對這些大型專案也都是關懷備註,沒有絲毫的忽視。
按說,上曾領導重視,基礎研究人員又有信心,專案應該是沒問題,但壞就壞在中間環節,因為這些稍微瞭解點工業,但又其實不是研究人員的官僚們,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就是出工不出力,可著勁兒的要專案停工,然後可著勁兒的從專案基金中撈外快。
後來雖然沒有大肆報道關於這時期的管理層人員如何如何,但到了胡記時代,可以看到很多研究人員依然回來上工,但過去的那堆中層管理人員卻都全部換了一茬,並且如果仔細研究也不難發現,這批人很多在九十年代末的時候就被各種理由下了監獄,而更多的主要首腦則逃去了國外,最典型的,就是幾個讓運十下馬,並跟麥道飛機順利洽談合作事宜的國家大功臣,後來大都在美國活的相當滋潤……
想到這裡,再聯想到前面跟鄧的見面,讓唐歡忽然感到一陣無力,他不知道自己要是深入中國的政壇,到底會是什麼一副樣子。
再次看向那一片工地,唐歡默默的想:“或許,由外而內,這就是我目前最正確的法子了。沒錯,不能直接走****,要跟****有限合作,自己以外商身份成立一些自己的機構,透過自己的機構多為老百姓做一些實際的福利。比如我可以直接多建設一些學校,多建設一些福利房,多搞一些更實惠的商業保險……這或許就是我回報祖國最好的辦法了。”
寶鋼二期匆忙看完之後,唐歡並沒有對具體施工進度等方面發表什麼看法,畢竟這裡面是屬於專家學者的天下,不是唐歡這樣的門外漢能明白的。(//。yxgxsw。…手機小說)
唐歡雖然不懂廠房建設,也不懂具體規劃,更不懂裝置的先進在哪裡,但起碼知道一點,那就是不能外行領導內行。而作為一個投資者,他只要知道自己的投資用對地方就夠了,這不止是包括專案本身,也包括具體實施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