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西陣織和服包裹著辛苦玲瓏有致的身子,清淡的水墨牡丹本是優雅韻致的,卻因為辛苦那張毫無生氣的臉蛋現出一種凋零的悽美。
辛鉞看著昏睡不醒的姐姐,深深的嘆息一聲,抱起她就往外走,羽田楓他是拉住他,指了指牆上的釋無殤和童言:“這兩個人就一直吊在這裡嗎?”
“羽田有什麼好建議嗎?”辛鉞的語氣愈加柔和。
“也沒有什麼,關回原來的地方好了,等辛小姐醒了,我們再做打算好嗎?”
辛鉞一雙美眸冷光如刃掃向釋無殤和童言,淡漠一笑:“也罷,今日之痛,他們到死也不會忘,我的目的已然達到,他們就隨你處置吧。”
說罷,辛鉞不再看他們,只管抱著辛苦出了囚室,羽田楓跟出來時,對守在外面的手下吩咐道:“把那兩個人關在原來的地方,沒我的許可,任何人不許見他們。”
“是,先生。”
51 記憶缺失
辛苦沉在漩渦底部,被無邊的黑暗簇擁著,包圍著,卻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心舒適,她甚至有些愜意的想,這樣的沉淪是對的,至少不必面對那樣難堪的羞辱與折磨,可她的愜意沒有維持多久,那片混沌中,突然劈進一道銀白的亮光,以肉眼難測的速度向辛苦捲來,從背心命門穴貫入她的身體,一時間,難以忍受的痛楚,綿綿密密的從背心輻射至四肢百骸,由肉體到靈魂,無一不痛。
她翻滾著,哀嚎著,到她再也不能忍受時,那道銀白的光卻從她的背心直竄出來,自己的三魂七魄也被這道光生拉硬拽的,從這片混沌中剝離出去,就在完全被剝離的那一刻,黑色的漩渦突然開始了逆向的盤旋,漸漸變得澄澈如藍,旋轉時濺起的水花在一瞬間變成無數朵清雅潔白的無根蓮,漂浮在那片青碧幽藍之中跟著一同旋轉,似乎是到了極限極速,漩渦猛地爆出藍色水柱,將無根蓮拋向那道銀白亮光,光影繚亂中,銀白的亮光漸漸變成湛藍色開始極速的撤離,漩渦也從底部開始慢慢結冰,無根蓮飄飄落下,將辛苦的身體完全覆蓋,最終,一同冰封。
辛苦姣好的面容在晶瑩的冰面下悽迷美麗,潔白的額上,眉心舒展處,覆了一朵小小的紅色花苞,那是無情無義,忘生忘死的彼岸花……
白色的無根蓮,生世天池,斷去無根莖,方可現殷紅,血色彼岸花,情寄奈何,魂銷前塵忘,纏綿皆是空;繁華褪盡,烈火成冰時,靜待山崩海嘯,殘陽月華,此岸彼岸,宿命輪迴,今生往生,生生相錯……
潔白的病床上,那個傷痕累累的女子終於睜開了眼,曾經淡如朧月的水眸,如今卻是孩童般的懵懂純真,潔白的眉心,隱隱可見血色紋絡組成的圖案,好似一顆蜘蛛痣,卻是個花苞的形狀,將那張絕美的臉平添了別樣的妖嬈。
她的病床前,是兩個俊美的男子,滿臉不可置信,滿臉驚喜,一黑一藍兩雙妙目中,淚光盈盈閃爍,似乎都是激動到了極點。
她怯生生的看著兩個男人,惶恐無助的開口:“大哥哥,我外婆呢?”
兩個男人的臉一下僵住了。
病房裡的空氣似乎凝固,安靜的可怕。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惹得這兩個男人不開心了,居然一句話也不說,於是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拉住藍眼睛男人寬大的袖子,怯生生的道:“大哥哥,我外婆呢?”
“你……你叫我什麼?”藍眼睛的男人一臉愕然,他馬上伸手摸在她額頭上,表情更加錯愕,“沒有熱度啊!怎麼……”
黑眼睛的男人拍拍他,接著溫柔的看著嬌怯柔弱的女孩,“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辛苦。”女孩茫然無措的看著他,“大哥哥,你是誰?”
“我……”黑眼睛男人慾言又止,溫柔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讓人害怕,“你又想玩什麼花樣?失憶嗎?會不會太老套?”
辛苦不明所以的睜大眼睛,咬住了嘴唇,求助似的看向那個看起來比較和氣的藍眼睛男人,一臉泫然欲泣,楚楚可憐。
“辛鉞你不要嚇著她了,叫大夫來檢查過再說。”藍眼睛男人說著,按下了床頭的呼叫器。
“你也叫辛鉞?”辛苦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我的龍鳳胎弟弟也叫辛鉞。”
一絲陰寒的冷笑浮在辛鉞俊美的臉上,“裝得像模像樣啊!真不愧是熾影最優秀的特工!”他指了指一旁的藍眼睛男人,“你不要告訴我,你連他也不記得了!”
辛苦瑟縮了一下,晶瑩的淚珠緩緩滴落,她哽咽著,似乎是委屈到了極點:“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