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此種大逆不道的言論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口,還是驚得週四和葉管事啞然失聲。見氣氛突然沉悶,週四接過話題,面帶慘然的說:“聽說了嗎?離此不遠的慶豐道,原本是靠著大河的淤積土地成為了魚米之鄉,可是現在卻成了最大的禍害。那條大河本就經常氾濫,本朝幾百年來不斷治理,尚且有水患時而發生。遇到當今無力打理,已經於春汛後期徹底爆發。沿路沖毀堤壩無數,十幾萬人死於非命,數百萬人流離失所。沿路遭災之地已成人間地獄。”說到此處,壓低聲音,用一種略微顫抖的聲音說:“據說連樹皮草根都已經吃無可吃了,已經有人開始易子而食了。”
三人都沒有再說什麼,各自埋頭想著心事,又飲了數杯,都已經失去了興致,於是打倒回府。路上週四把黃清月拉到一旁,用略帶警告的聲音說:“大小姐的事,黃先生可要把持住了啊。”
黃清月急忙辯解:“我和大小姐之間可是清清白白的。”
週四接著說:“黃先生不要緊張,這只是小桃讓我轉告與你。正是因為你與大小姐清清白白,所以到現在夫人什麼都沒有說。千萬不要小看夫人在府中的控制力和洞察力,她什麼都不說,絕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
黃清月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隨即兩人若無其事的就其他雙方共同關注的話題交換了若干意見,並與葉管事一道表示願意繼續加深三方彼此之間的友誼,回府後,各自回屋不提。
黃清月回到自己住所裡間,剛剛和衣躺下,小石頭就稟報說葉大小姐來訪,並且表情急切,那雙看著黃清月的眼神裡述說著這樣一種概念:先生還是見見的好,往日那些已經休息了,或者是身體不適的藉口就不要拿出來了,人家葉小姐明顯不會放過你的。
黃清月大感頭疼,忍不住心中暗罵:“為靠~~~~~~~這是牛不喝水強按頭啊。”大感無奈之際,也沒有別的辦法,還是整理了衣冠,用幾口深呼吸調整了心態,在臉上擺出一副不悲不喜,風輕雲淡的表情,用一種飄逸的風姿出現在了葉菲兒面前。
黃清月先邀請葉菲兒坐下,隨後對小石頭吩咐上茶。沒想到葉菲兒毫不廢話,直奔主題,開口就對小石頭說:“我來不是為了喝水,小石頭你先出去,為和你家先生有話要說。”
小石頭也是個妙人,聞聽此言,連自己的直屬領導的意見都不請示,居然做出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只剩得黃清月如坐針氈,一臉尷尬的坐在位置上。
氣氛沉悶、令人窒息,黃清月見如此下去不是辦法,乾咳一聲準備沒話找話打破僵局。沒想到,此時葉菲兒突然生猛起來,徑直起身來到黃清月面前,一雙秋水般明澈的美眸此時熾熱地凝視著黃清月,充滿了壓迫感。
黃清月在這樣近距離的對望中敗下陣來,只覺得渾身一陣難受,忍不住在座位上扭動了一下身軀,眼神從那張豔絕人寰的臉上移開,投射向地面。
葉菲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磨著後牙槽,惡狠狠地問到:“小女子就這般可怕?還是樣貌醜陋?讓先生連看上一眼都如此艱難?”
黃清月心中一片哀嚎,用分外無力的語氣回答:“葉小姐貌比天人,人品貴重,氣質高雅,實乃鍾天地之靈秀、奪萬物之造化,豈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褻瀆的?連與小姐同處一室都已是三生造化,萬萬不敢再有任何不敬之舉。否則~~~~~~~~~”
在葉菲兒鄙夷的眼神中,黃清月聲音越來越小,漸漸說不下去了,只好乾咳兩聲,閉上了嘴巴。
葉菲兒也是倍感無力,知道一切的繞彎子都只是浪費時間,面前這個人是準備將裝傻進行到底了。於是放下了小女兒的羞澀,單刀直入,問題直指核心:“先生知道嗎?菲兒愛上先生了。”隨即一臉鄭重地再次重申:“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再沒有給黃清月留下輾轉騰挪的餘地。
黃清月只覺得晴天一個霹靂,被雷得外焦裡嫩,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半宿悠悠回過神來,面前那張俏臉還在倔強的望著自己,並且毫不退避,一副豁出去的滾刀肉架勢。黃清月嘆息一聲,知道今天不說清楚是過不了關了。再加上中午喝了些酒,也促使黃清月決定好好和葉菲兒談一談。
黃清月先是緩緩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已經不見了愚鈍和躲閃,只有一片清明。“大小姐,請你先回到座位上坐好,然後我們的談話才可以繼續。你放心,小可一旦決定和你攤開來講,就定當毫不隱瞞。”
注視著儀態萬千、款款落座,但眼神裡的急切和期待中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