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目光怎會那般憤怒和痛苦?。
拓桑自然不知道君玉在朝中被密摺毀謗一事。但是,見孟元敬不遠千里來到這裡“看望朋友”,拓桑也知道必然是發生了一些事情。
如果,君玉的身份突然被揭穿,將會給她帶來什麼樣的危害呢?
自己到底可以為她作些什麼?
拓桑心裡湧起一股深深的擔憂,戲臺上的喧譁益發嘈雜,他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短短几天,長似幾年。
已經是“雪域節”的最後一天了。
早上,拓桑和一眾僧人準時來到了“哲西林卡”園林。
不經意地望去,那熟悉的位置上,少年的滿面微笑如初升的朝陽。目光瞬間交匯,拓桑心裡湧起一股巨大的狂喜,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放眼看戲臺,忽然覺得戲臺上那些花花綠綠的人兒、千姿百態的臉譜,竟是這般生動有趣,卻又云裡霧裡,根本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幹什麼。
她和她那雙劍合壁的朋友坐在一起,兩人和觀戲的人群一樣,時而歡笑、時而叫好,有時又竊竊私語幾句。
拓桑一直沉靜地盯著戲臺,絕不再往少年的方向看一眼。儘管,他光明正大見她的藉口即將結束;儘管,離別在即——
可是,如果會危害到她,如果會損及她的名譽,哪怕咫尺天涯,也只好陌路相向。
夕陽已經開始下沉,“哲西林卡”的人群如潮水一般退去。
君玉和孟元敬向一眾教徒辭行。
孟元敬盯著拓桑那雙完全入定般的目光,這一刻,那目光裡再也沒有了熱切更沒有了光華。在夕陽的餘暉裡,他袈裟簇新的模樣倒真有了“博克多”的神聖和莊嚴。
這樣冷靜的神態,比他熱切看著君玉的樣子更讓孟元敬震動,心裡那種憤怒和痛苦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孟元敬朗聲道:“肩負著這片土地上所有教眾的信仰和期望的神聖‘博克多’,下官有禮了。”
這是提醒還是警告?
拓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