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讓你知道我愛你,能夠記得這份愛,這對我來說,已經是能夠緊握手中的最大的幸福。
景頤看著他,咬緊下唇,微不可見的點點頭。
幸村精市笑了,開心地像個孩子,鄭重的托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將尾戒套上了她的小指。
“真好。”幸村精市看著那隻手,輕聲道。
從容起身,一舉一動中都是深入骨髓的優雅,紳士地在她手背上一吻,最後一次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景頤,景頤……”用盡全身力氣地擁抱,幾乎弄疼了她,景頤咬緊牙關,拼命忍住洶湧而上的淚意。
“精市哥哥,我……”努力張開口,卻是如此破碎不成言的聲音。
“噓,”幸村精市食指點在她的唇瓣上,那麼溫柔,“不用說,景頤,我明白的。你沒有做錯任何事,你只是無法像我期望的那樣來愛我。”
“吶,景頤,我走的時候,看著我,好麼?”輕的近乎呢喃的聲音,在景頤耳邊響起,“我想讓你看著我離開。”
感受到她輕輕點頭的動作,幸村精市慢慢地,慢慢地鬆開她。最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彷彿要將她刻進心底,然後昂首挺胸,頭也不回地走回前廳。
景頤,這是最後一個晚上,我用這樣的心情來愛你。
請原諒我今晚的任性,從今以後,我會以一個表哥的心情來關心你。
這份愛,在你愛上鳳鏡夜的那一瞬間就不應該再出現。是我,不忍心將它泯滅。
不過沒關係。
今天過後,我會將它深埋心底,再不會放任它打亂你應有的腳步。
我愛你,是我的事。
而你,只要幸福就好了。
景頤看著他遠去,唇角幾乎被自己咬出血來,握緊手上的尾戒,彷彿還帶著他剛剛溫熱的體溫。
“精市哥哥……對不起……”
☆、求婚
晚上八點一刻,愛麗斯莊園的宴會正式開始。
金碧輝煌的大廳裡,賓客漸漸安靜了下來,時不時的抬頭望一眼旋轉梯,等待著主人宣佈宴會的開始。
上最大的起居室裡,跡部謙曜再次整理了一下已經十分筆挺整潔的禮服,站起身向外走去,管家恭敬地跟在他身後。
忽然,已經放到門把手上的手猛地握緊,死死攥住冰冷的金屬,管家一驚,連忙上前去,卻見跡部謙曜臉色煞白,額頭隱約見汗,眼中滿是痛苦。一手死死地抵在腹部,永遠挺直的脊背微躬,顫抖如同蝦米,顯然是腹內劇痛。
“先生……先生!”管家被他突如其來的痛楚之色嚇到,忙扶住他,就要將他扶到沙發上坐下,迅速拿出一瓶藥,幫極力忍住痛呼的跡部謙曜嚥了下去。
拿起電話,管家正要撥通自家少爺的內線電話,卻忽然被一隻手緩慢卻堅定的攔了下來。
“先生!您這樣不行的,我去通知少爺……”聲音隱隱慌亂。
“不行。”跡部謙曜強忍住劇痛,掙扎著開口,聲音微弱,卻如往常一般帶著令人不得不臣服聽從的威懾,“今天是景頤最重要的日子,我不能拖後腿。”
“可是……”
“沒關係,”跡部謙曜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止痛藥已經漸漸起作用,腹部雖然還是很痛,卻已經沒有剛剛那麼難以忍受,“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還沒到那麼嚴重的地步。這個藥效果很不錯,很快就好了。”
“可是,先生!”管家急切地想要再勸他,卻被因為痛楚而滿是冷汗的手拍了拍手背,止住了他的抗議。
“放心,我不會倒下的,”跡部謙曜蒼白的臉上居然帶上了笑意,“我要看著景頤嫁給最愛她的男人,要親手把她交到她喜歡的人手上,我還要替幸子看著她幸福,那麼多事情沒有做完,我不會倒下去的。”
“……是。”管家呆呆的看著他,最終咬了咬牙,垂首應是,垂下的額髮擋住了眼底隱約的水光,“我扶您去休息一下。”
這個提議再度被仰靠在沙發上的男人否決。跡部謙曜擺擺手,閉上眼睛:“不用了,我再歇一下就好,底下還有那麼多客人等著呢!景頤的十六歲宴會,可不能出差錯。”
像是累極,跡部謙曜深深地陷於沙發裡,不再說話,呼吸時而急促時而輕緩,顯然是在調節自己的身體狀況。
管家默然,再不能說半句勸解的話,只能立於一旁,安靜地陪著他。
八點半,古老的落地鍾發出噹的一聲響,跡部景頤的十六歲生日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