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的小火苗,隨時都會熄滅。
李麗質轉頭向外走,邊走邊說:“帶我去見劉遠。”
“是,公主”陸質二話不說,馬上應承。
。。。。。。
在一間不大的廂房內,崔夢瑤和胡欣憂心忡忡地替劉遠擦著臉上的血跡,崔夢瑤一臉擔心地說:“怎麼現在還不醒的,小娘也是,也不知郎中怎麼時候來,對了,三娘呢?”
“去看護二姐了。”胡欣抱著小劉雪,小聲地說道。
崔夢瑤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說:“不行,在這地方,估計找不到什麼好郎中,一會找乘橋子,先把相公送下山,坐船回洛州,洛州肯定有好的郎中,相公和小娘也可得到好的治療了。”
“不用了”胡欣還沒來得及說好,李麗質就一邊說一邊推門進來,看看躺在胡床上的劉遠,皺著眉頭說:“有宮中的御醫跟在玄甲軍的後面,很快就能抵達,陸將軍說了,重傷者不宜移動,以免加劇傷勢。”
“那太好了,有宮中的御醫,夫君和小娘,肯定以逢凶化吉。”崔夢瑤聞言,心中一鬆,那皺著的小眉頭也舒展開了。
胡欣有些吃驚地問:“皇上怎麼知道的,不僅派了玄甲軍,還有御醫尾隨,不會把我們當成。。。。。。”
本想說是誘餌,不過回頭一想,覺得可能性不大,就是大唐的皇帝捨得劉遠,也不會捨得自己最心疼的長公主的,所以說了一半,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李麗質秀外慧中,哪時聽不出她的弦外之音,不過現在她沒時間說件事,只是搖搖頭說:“此事本宮也不是很清楚,等御醫還有隨行官員到了,一切也就水落石出了,對了,劉遠沒事吧?”
“謝公主關心,剛才軍中的郎中說了,受了內傷,不過沒有性命的之危。”
“那為什麼還不醒的?”
“估計是耗力過度,就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李麗質搖了搖頭,淡淡地說:“只怕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再不醒來,只怕日後會留有遺憾。”
“公主,何出此言?”崔夢瑤吃驚地說:“是不是小娘出了什麼事?”
“非也,小娘本宮還沒去看望,出事的劉遠的私衛血刀,受傷過重,就是華陀重生也救不回,不過他一直嚥著最後一口氣不肯走,怕是有心願未了,他與劉遠雖說是主僕的關係,可是劉遠對他執師尊之禮,待之甚恭,所以本宮這才來找劉遠。”
此時,一直沉睡的劉遠一聽到“血刀”的兩字,打個激動坐起來,焦急地問:“血刀?血哥大哥怎麼啦?”
“相公,你沒事了?”一看到劉遠醒過來,崔夢瑤高興地說:“太好了,太好了,劉遠,你沒事就太好了。”
劉遠扭頭望著李麗質,一臉焦急地問:“公主,你剛才說血刀大哥怎麼啦?”
從第一次出征吐蕃的開始,血刀就跟隨在劉遠身邊,教會了劉遠騎馬,教會劉遠吐吶之氣,不知救了劉遠多少次性命,對劉遠來說,血刀是亦僕亦師亦友的人物,劉遠心中把他當成一個尊敬的長輩來看的。
“去看他最後一眼吧,估計有心願不了。”
“咳。。。咳”劉遠一聽,連忙掙扎著站起業,崔夢瑤一看,連忙扶住他,扶他去看望血刀。
“血刀大哥,我來。。。。我來看你了。”劉遠一看到血刀,一時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了。
此時的血刀,雙目無神,面如死灰、氣若游絲,能活到現在,靠的就是他堅強的意志,咽不下最後一口氣,看到劉遠,他的眼中一瞬間有了一絲神采,嘴角微微動了動,劉完讀得出,那是一個微笑的動作,可是他嘴唇動了動,什麼也說不出來。
劉遠握著他的手,動情地說:“血刀大哥,謝謝你再一次救了我,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保證恢復他們的自由之身,而我也會照顧好他們,你不是說有個兒子嗎?我一定替你好好看著他,他要從文,我會想辦法送他到國子監學習,請最好的先生教導、若是他想和你一樣學武,我會把他安排進最好的軍隊鍛練,只要我有一碗飯,就少不了大哥家裡的那一口,你就放心吧。”
血刀聞言,慢慢閉上眼睛,頭一歪,一位用刀的絕世高手就樣光榮地逝去。
劉遠輕輕把他的手放好,仰起頭,生怕眼中的熱淚落下。
'血刀大哥,我們一起上路,這樣黃泉路上有個伴'
'不行,就是上路,也是我先上路,我不能讓你毀了我的榮譽'
此話猶在耳邊,此景猶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