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周氏說完,作勢就要再次跪下,劉遠哪能讓她跪,連忙扶住她說:“免了,血刀大哥是為救劉某而死,就是做再多,也是應該的,劉某受之有愧,請起,請起。”
“謝將軍。”
劉遠扭頭看看臉色有點複雜、神情有點忐忑的嶽衝,不由笑著說:“你是嶽衝,對吧,怎麼,你恨本將嗎?”
“不敢”嶽衝猶豫了一下,很快堅定地說道:“孃親說父親大人做的是份內之事,那是他的責任與光榮,也是他的使命與歸宿,孃親說劉將軍是我岳家的大恩人,讓衝兒要知恩圖報。”
好一個深明大義的婦人,那一個乖巧的兒子,劉遠拍了拍嶽衝的肩膀,沒有說話。
“嫂子,我的是荒狼,是血刀大哥搭擋,今天特地來給血刀大哥上香的”荒狼難得用恭敬地語氣說:“都在這裡站了這麼久,不如讓我等先進去上一柱清香再說吧,劉將軍和夫人也站在這裡很久了。”
荒狼不著痕跡地提醒道。
嶽周氏這才想起貴客來了,還是特意來祭祀亡夫的,自己一直還沒迎進屋內,好生失禮,聞言馬上說:“是,是,將軍,請,夫人,回邊請,衝兒,還楞著幹什麼,快燒點熱水。”
“是,孃親。”
在嶽周氏的帶領下,劉遠走進這座有些簡陋的宅子。
宅子很普通、殘舊,一件像樣的傢俱也沒有,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可是打掃得很乾淨,一切擺得整整有條,最令劉遠感動的是,一進內屋,就聞到一陣淡淡的花香,順著香味飄來的方向看去,原來視窗處放了一束不知名的野花,這束漂亮的小野花,一下子就點綴了宅子的空虛,讓人感到有溫馨之意。
看得出劉遠有些疑惑,一旁的嶽周氏解釋道:“亡夫生前很喜歡這種花香,民婦就讓衝兒,每天都去摘一束放在屋內,若然亡夫有知,想必也會很欣慰。”
還是一個很有愛的女子。
不用嶽劉氏指引,劉遠徑直走到供奉靈牌香案前,只見一塊靈牌前擺著一個小香爐,小香爐的前面擺了一些糕點,而靈牌刻著的,正是血刀的姓名:嶽一刀,下面還有“未亡人嶽周氏立”的字樣。
這就是血刀的靈位。
劉遠的臉色一下子嚴肅起來,看著那靈牌久久沒有說話,過了好半響,這才從旁邊抽出一大把香,拿出火摺子點燃後,一臉鄭重地插在靈位前的香爐,一邊插一連說:“血刀大哥,劉遠看來你來了,很抱歉,來晚了,你別怪,也很抱歉沒到你的墳前給你燒香,現在我還沒要到祿東贊,等皇上把人交與我,我一定在你的墳前,用他的人頭祭奠你的在天之靈,安息吧,血刀大哥,你的家人我會替你照顧好的。”
把香插完了,劉遠示意崔夢瑤民上香,荒狼也拿著香在後面候著。
當一縷縷的清煙起升,劉遠一瞬間好像感覺到,那一團團的清香,好像在半空中凝成一個頭像,血刀的頭像,好像還著著自己微笑一般。。。。。。(未完待續。。)
835 虎父虎子
劉遠眼前彷彿看到那激動人心的一幕:血刀雙手握著的那把虎嘯噬魂陌刀,如猛虎下山,像殺神一般衝入敵陣,刀光過處,血肉橫飛、走過之地,屍橫遍野,把虎嘯噬魂刀一出,鬼神皆驚,力量發揮到極致時,一刀連人連甲劈開兩邊,豪氣沖天、踏血而行,閒時他是頂級護衛,上到戰場,馬上變成一等一的殺神。。。。。。。
可是,這些都成了往事,往事只能在腦海中追憶。
那個無所不能的血刀,已經躺在冰冷的墳墓中,等待他的,只是化作一捧黃土。
劉遠等人拜祭完,在嶽周氏的招待下,坐在蒲團上,嶽衝很乖巧地拿了水和一些胡餅等物上來,供劉遠和崔夢瑤一行食用。
“將軍,誥命夫人,寒舍簡陋,只有清水一杯,還請將軍多多包涵。”雖說來了貴客,可是家中實在拿不出什麼好東西招侍,心中不免有些慚愧。
那盤中的胡餅,就是母子二人的食物,又大又厚,雖說味道一般,但拿來充飢不錯,可是,這種粗鄙的東西,將軍和夫人能吃得下嗎?要是知道他們來,說什麼也得備一點果品什麼的,可是現在就是想準備,也來不及了。
劉遠微微一笑,用手扳了一小塊胡餅,放進嘴中,輕輕嚼了幾下,再喝一口水,把胡餅嚥下去。
客人來,主人家連茶水都沒奉上一杯,那是很不禮貌的,說明他並不重視這個客人,相反,到了主人家,屁股還沒坐熱、什麼都不吃喝。也是對主人的不敬,那胡餅雖說味道一般,劉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