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還記得,一千多年後的某一天。自己站在長安的遺址上,在斷垣頹壁間,一邊感嘆著滄海桑田,一邊從古人留下隻字片語間。在想像中感受著這座讓華夏子孫無法忘懷的名城,據史書上記載,被棄的原因,殘舊和不牢固也是其中重要的因素。
李二站起來,拍拍劉遠的肩膀說:“好,還是劉卿家知道朕的心意,不過,朕有幾點還是要提點一下。”
“請皇上訓示。”
“此次在長安城修路,一不能巧立名目,強徵暴斂、二不能敲榨商家,滋擾百姓、三不能無限期拖延,妨礙交通。”
劉遠拍著胸口說:“皇上放心,臣絕不做讓皇上丟臉之事,不過,在這過程中,還需要皇上多多支援。”
“這個自然,劉卿家為國為民,朕豈有不幫之理,除了錢銀;一切好辦。”
生怕劉遠到時提出撥款,李二先堵住劉遠的嘴。
這李二,還真是摳,這像做一個皇帝嗎?劉遠都有些無言了,聞言一再保證,不斂錢、無須國庫撥款,獨立把此事辦妥,李二聽得眉開眼笑,連誇劉遠是賢臣。
“皇上,修路之事,並非一日之功,而綿山寺的英魂,一直還沒得到真正的安息,請皇上開恩,先把祿東贊交給微臣,微臣願立軍令狀,一定把修路之事辦好,不然任由皇上發落。”血刀屍骨未寒呢,劉遠能為他做的,實在太少了,祿東讚的人頭,那是要定的了。
李二思索片刻,很快點頭同意道:“好,朕令刑部儘快把人交與你處置。”
“謝皇上”劉遠聞言大喜,怎麼來說,對血刀還有那些死去的英靈也算有一個交侍了。
“好了,劉愛聊一路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儘快把修路之事落實,朕就看你的表現了。”二人又聊了幾句,李二突然下了“逐客令”,頗有點端茶送客的味道。”
“微臣告退。”
劉遠有些鬱悶往回走,心裡對李二腹誹不已:這個李二,又說自己一路辛苦,可是剛下船還沒有休息就被他接來這裡了,那時怎麼不體涼?再說明知自己一路辛苦,那怎麼也得表示一下吧,好了,一席話就把硬骨頭推給自己,完了別說留下來用膳,嚐嚐那些御廚的手藝,就是酒水和糕點沒讓人奉上,就是國庫再緊張,也不至於壓縮成這樣吧?
這李二,摳門的功夫見漲,說得不好聽,這簡直就是過河拆橋。
劉遠一邊苦笑,一邊往外走,沒想到在一走廊時,撞見進宮的岳父大人,工部尚書崔敬。
“岳父大人。”劉遠連忙打招呼道。
崔敬的神態有點意外,不過很快高興地說:“是小遠啊,什麼時候回長安的?回到長安,怎麼也不攜帶瑤兒回府走一趟,自從你們出了事,老夫可是有好些天沒睡好,若不是大哥攔著,我都要騎馬趕去綿山寺了。”
“有勞岳父大人掛心,小婿與夢瑤有神靈庇佑,逢凶化吉,不是疏於探訪,只是小婿剛剛下船,就被皇上叫到這裡來了,對了,岳父大人,這麼急著進宮,是找皇上的嗎?”
“嗯,沒錯。大明宮有些事需向皇上請示,瑤兒呢?她沒進宮,是回府了嗎?”
這老小子,對女兒還是很在意,崔夢瑤就是他的心肝兒肉,一說起女兒就神采飛揚,果然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崔氏在別的方面或許做得不如人意,不過絕對是一個優秀的父親。
劉遠連忙說道:“夢瑤一切安好,有勞岳父大人掂記。今日剛剛回府,我們二人準備明日去看望岳父大人,順便送上一些揚州特產。”
“嗯,好,崔府也是你們的家。有空常來”崔敬猶豫了一下,很快詢問道:“皇上因何事找你。怎麼如此焦急?一下船還沒回府就要進宮了。”
“哦。皇上準備在長安鋪上水泥路,不過國庫空虛,就找小婿來商量,看看利用輿論的作用,把所需銀子籌起,把水泥路鋪起來。這也算是利國利民之事,小婿也就答應了。”
崔敬有些吃驚地說:“賢婿,這工程,少說也要百萬之巨。你有把握?”
“什麼?百萬?”劉遠吃驚地說:“岳父大人不是說十萬就可以完成嗎?”
“十萬?不可能,長安一百零八坊,光是坊間的大道耗費不菲,皇上是有問過老夫造價,當時老夫明確地說,預算最少也得一百萬兩銀子,只多不少,怎麼,皇上不是這樣跟你說的?”
壞了,中了李二的計,劉遠這才想起,李二隻說費用是十萬之巨,自己一廂情願以為是銀子,因為朝廷向來是以銀子作結算的,李二隻說數量,並沒有說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