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股求生的動力,他要活下去,他要看到自己的敵人跪在自己面前痛哭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雖說逃了出來,不過現在還沒有逃出險境,按前面議定的計劃,松贊干布計劃逃到吐蕃與波斯邊界處,伺機而動。
現在是逃亡,也沒那麼多講究了,二刻鐘不到,一行人駕著馬車、帶著行李、趕上著羊群,偽裝成的普通逐草而居的牧民,開始準備向西的逃亡。
“吱咯,吱咯”馬車的吱咯聲不時響起,聲音不大,可是那聲音卻像一把鋸子,不斷地鋸裂著松贊干布的心,表面一臉沉著的松贊干布的內心卻是亂成一團,昔日,不,就是昨天,自己還是吐蕃高高在上、主宰著這片土地的贊普,掌握萬千人性命的吐蕃君王,可是,這一刻,已經淪落為逃亡天涯之人。
一念之差,可能有兩個截然不同的結果;一步之差,則是天堂與地獄之別,松贊干布的內心再強大,也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變故,心亂如麻的他,需要找些事來做,用工作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於是特地走過來駕車。
“贊普大人,不如讓我來駕車,這些天你也累了,不如好好休息一下吧。”赤桑揚敦從馬車裡走出來,恭聲地說。
“不用”松贊干布搖搖頭說:“現在心亂如麻,一合上眼,就是倒在地血泊裡將士的情境,還不如找些事做,我的好大論,你要好好休息一下,這些日子,你也一直沒睡個好覺。”
赤桑揚敦搖搖頭說:“小的也睡不著,不如就陪贊普大人聊聊好了。”
“那太好了,我們吐蕃這次敗得太快,的確需要好好反省一番。”
“是啊”赤桑揚敦點點頭說:“其實是我們一直都低估了大唐,不僅低估了它的戰鬥力,還低估了它的底蘊、決心還有製造能力,像我們前面的敵人,像象雄、蘇毗、羊同、娘布等敵人,和我們一樣,都是遊牧民族,講求速戰速決,而唐軍則有很大的不同,先不說它的兵種繁多,戰術也靈活多變,最重要他們新式武器窮不出窮。”
松贊干布點點頭道:“對,的確是這樣,本贊普這些天反思了一番,我們吐蕃落敗得這麼快,其實最近這幾年,一直內耗,很多優秀的將領和英勇計程車兵相繼死去,不是死在戰場,而是死在內亂之下,這是一個很大的原因,對了,還有大唐的揚威軍,如果沒有那揚威軍,我們”
話還沒說完,赤桑揚敦結結巴巴地說:“揚揚威軍。”
“我的大論,怎麼,你一聽到揚威軍臉都白了,你就那麼寒怕他嗎?”松贊干布有些不滿地說。
赤桑揚敦結結巴巴地說:“不,不,是揚威軍,揚威軍,他們,他們怎麼在這裡的?”
剛才顧著說話,沒注意前面,聽到有異樣,松贊干布猛地一抬頭,臉色都呆滯了:就在前面大約二十多丈的地方,一隊鮮衣怒甲的唐軍轉角處,排得整整齊齊在等著,看樣子,在前面等的時間不短了,他們身上那身特別的鎧甲,一看就知是大唐精銳中的精銳,揚威軍。
站在正中間的人,正是自己不知在畫像上痛罵過多少次揚威將軍:劉遠,雖說沒有見過面,但是松贊干布一下子就把他給認出來了,此人不僅是吐蕃的敵人,還是搶走自己妹妹之人。
又是這些瘟神,松贊干布感到自己運氣差透了,最不想見到的人,偏偏就出現在自己面前,難怪一直鎮靜自若的赤桑揚敦臉色都怕了,而騎在馬上的親衛把手都伸往腰間,準備撥刀。
“全部不要輕舉妄動,看我的眼色行事。”松贊干布一時就逃還是不逃的問題心中如天人交戰,猶豫片刻,毅然決定賭一把。
有財貨、有家眷、有重傷員、有絕不難放棄的火銃和火藥,怎麼跑?再說這些唐軍人數眾多,就是想逃也逃不掉。
很快,松贊干布驅著馬車,慢慢地駛了過去,駛到大約離唐軍三丈時,二個大唐士兵大聲地說:“停,什麼人?”
松贊干布連忙跳下馬車,堆著笑臉小跑過去:“兩位官爺,這裡的草地快啃完了,就準備趕點羊到另一塊水草豐美的地方繼續放牧,還請這位官爺通融一下。”
一邊說,一邊把一錠黃澄澄的黃金遞了上去。
身份轉換得真快,昨天還是高高在上的贊普,今天已變成發一個為了生活、忍辱負重的普通牧民,那唯唯諾諾的樣子,自然真情流露,哪有往日高高在上、一呼百應的吐蕃贊普形象?
這也許,是求生的本能吧,放在後世,又是一個影帝級的人馬,不光松贊干布自己不敢相信,就是一旁的劉遠,心中也嘖嘖稱奇。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