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劉遠輕輕地、有節奏地拍著那門。
華夏是禮儀之邦,處處都透著講究,特別是有地位的人,更是注重禮儀,像如拍門,要有禮貌輕輕地、有節奏地拍著,如果一通亂拍急拍,不是認為是來報喪就是追債,很討在生厭的,碰上強勢的人家,沒把你扔出去,算是給你臉面了。
“咯吱”的一聲,那扇有些破舊的木門開啟,露出一個白髮蒼蒼老頭,看了劉遠一眼,便小聲問道:“公子,你找何人?”
劉遠行了一禮,笑著說:“這可是魏大夫府上嗎?”
“你找有我家老爺?請問公子貴姓,找我家老爺有何事商量?”那老頭把門開啟了一點,不過還是沒有開啟門意思。
果然沒有錯,這還是魏黑子的府第,這也太低調了吧,先不說房子破舊,就是一個“魏府”的牌匾也沒有掛,就是一個看門的門房,也是用一個老態龍鍾的老頭來充當,簡樸得有點寒磣了。
“揚威將軍劉遠,聽聞魏大夫身體欠恙,特來看望,還請老人家稟告一聲。”劉遠一邊說,一邊往他手裡塞銀子。
劉遠曾在長安巡遊,長安城不認識劉遠的,還真不多,換作別的府第,可能老遠就認出來了,可是這個老頭現在還不認識,說明二個問題:一是這個老頭平時很少出門,認識的人不多,二來就是魏黑子這府上,平時也沒多少人來拜訪,從那門房奇怪的目光就知道了。
那老頭一見銀子,馬上退後二步,一臉正色地說:“原來你就是揚威將軍,沒想到比聽說的還要年輕,不過請你快把銀子收起,在魏府這一套沒用,若不是聽你說是劉將軍,老奴可要翻臉不認人了。”‘
賞點銀子給門房,這是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劉遠就是去清河崔氏都不例外,無論去哪時,那門房都是高高興地收下的,沒想到來到魏黑子的府上,這如好像不管用了。
“劉某不和貴府規矩,倒是讓這老丈見笑了。”劉遠也不和他計較,反而笑著說。
那老者聽到劉遠這番謙語,暗暗吃了一驚,他沒想到劉遠身為四品高官,竟然這樣跟一個看門的老頭這樣客氣,臉色頓時緩和多了,對劉遠點點頭說:“劉將軍,請稍候,小老馬上稟告我家老爺去。”
說完,“吱”的一聲,那兩扇門竟然關上,接著就聽到有腳步聲由近及遠。
“少爺,此人還真是沒規矩,一個小小門房,竟然讓少吃閉門羹。”那老頭一走,劉全就有些憤憤不平地說。
魏黑子雖說是正二品,不過那是虛職來的,並沒實權,左光祿大夫,正二品,聽起來不錯,實則就是一個光棍司令,有諫言的權力,說到實權,別說與崔敬這些尚書沒得比,就是雍州府的長孫祥也比他有權勢多了,從爵位就可見分曉,像程老魔王他們,不是公爵就是候爵,可是魏黑子僅僅只是開國縣男,差得不是一丁半點,長安哪個府第,一看到劉遠不是馬上認出,笑臉相迎的,可是偏偏在這裡卻吃了個閉門羹,劉全都替劉遠不值了。
劉遠淡淡地說:“算了,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下人,不貪錢又忠心的門房可以是不多。”
“是,是,少爺說得有理,小的回去,也好好教育那些不開眼的傢伙,讓他們也不能丟了我們劉府的名聲。”
劉遠笑了笑,沒有答話,不過很快又詢問劉全道:“魏大夫不是正二品大員嗎?怎麼住得如些簡陋的?”
“少爺,你有所不知”劉全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這個魏大夫是一個怪人,皇上賞他宅子,他拒不接受、賞他金銀珠寶、僕人、貴重物品,他也不要,常要皇上收回,要不就是收下了,就拿去賙濟一些窮苦的百姓,聽說這裡是他用俸銀買的,就一直住在這裡,這性情,還真是特別的,很多人還說他愚鈍呢。”
劉遠嘴角露邊一絲睿智的笑容,笑著說:“愚鈍?那是他們的目光太寸淺,嘿嘿,有意思。”
如果魏黑子是那麼固執的人,就不會五易其主,乾脆退守田園,平平凡凡瞭然殘生,可是,他沒有,他一次次易主,最終遇到李二這個可以讓他一展抱負的明主,碰上這等精明的君主,怎麼上位,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首先是李二手下能人極多,文有長孫無忌、高士廉、蕭禹之徒,武有秦瓊、李靖之輩,論才華武功,比不上他們,說起忠心,更是被拋開九條街那麼遠,再加上魏黑子的名聲實在太臭,五易其主,這在古代是極為忌諱的,可是,他卻死死抓住李二的弱點。
李二的弱眯是好名聲、念舊情。
抓住了弱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