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就是高手,不到三個呼吸,“卡”的一聲微響,門栓已經開啟。
“吱”的一聲,差不多可以忽略的微響,房門被輕輕推開,很不錯,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劉遠聽到一個很輕微、很均勻的呼吸聲,不錯,透過月光,隱約看到有一個人睡在胡床之上。
劉遠示意眾人別動,也示意血刀不要動,讓自己來,這傢伙殺人如麻,要是沒個輕重,贊蒙賽瑪噶自己那是沒多大關係,可是肚中的骨血,那是劉遠最看重的,躡手躡腳走到床前,準備把熟睡中的贊蒙賽瑪噶擊暈,偷偷把她送出去,等她再醒來時,自己已把她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不怕她再叫嚷。
一步,二步,三步。。。。。劉遠走到床,左手拉住被角,右手運掌如刀,準備在她叫之前,把她擊暈,“呼”的一聲,劉遠一下子把那被子掀起,右手剛準備揮出時,突然一楞:不好,床上是一個婢女模樣的人,小腹平平,哪有幾個月身孕的樣子。
贊蒙賽瑪噶人呢?
“別動!”一聲嬌喝響起,劉遠感到脖子一涼,一把寒光閃閃的刀已架在脖子上。
劉遠緩緩扭過頭一看,在窗外皎潔的目光下,是一張圓潤而又國色天香的臉龐,一雙眼睛,猶如的黑寶石一般閃閃動人,劉遠永遠也忘不了這個張傾倒眾生的俏臉,因為這張臉,屬於自己第一個女人:贊普賽瑪噶。
把目光稍稍再往下看,馬上就看到那個隆起肚子,不用說,肚子裡,正是自己此行的目標:自已的骨肉。
此時床上那個婢女醒了,在寒冬臘月,突然被人掀起被子,哪有不醒之理,她雙眼迷離,揉了揉眼睛,突然看到眼前有幾個黑衣人,而自家公主被拿刀指著其中一個,嚇了一跳,連忙叫道:“你們是。。。。啊”話還沒說遠,血刀手中的橫刀已擲了出去,一下子擊中她的胸口,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很快,她的嘴角流出鮮血,死不瞑目地倒在胡床之上。
她不知道,這些黑衣人是誰、也不清楚這些黑衣人怎麼進來的,更不明他們為什麼要殺自己,可惜,她永遠都不知答案了。
“公主,你最好不要叫,不然一屍二命,我想你也不會想看到這樣的結果。”劉遠生怕贊蒙賽瑪噶的驚叫,引來前院或寺外的吐蕃士兵,連忙壓低聲音說。
如果她大聲驚叫且反抗,那麼最壞的結果,就是她死在自己的手裡,這樣自己的孩子也就不用血祭了,當然,劉遠並不想看到這種情況。
贊蒙賽瑪噶冷冷地說:“如果本公主要叫的,你們早就暴露了。”
“什麼?你早就發現了?什麼時候發現的?”劉遠吃驚地問道。
“就是你們發箭擊殺門前兩個士兵時,本公主就聽到那發冷箭的聲音,那時已發現有異樣,就特意在這裡等著你們”看著劉遠那張臉,贊蒙賽瑪噶咬牙切齒地說:“劉遠,你終於落在本公主手裡,你可以試試是你手下的箭快,還是本公主的刀快。”
說完,手裡的刀還加了一些力,劉遠只要一動,就會割破面板。
劉遠心裡鬱悶極了,自已千算萬算,算漏贊蒙賽瑪噶曾經是一位武藝術精湛的女將,這一類有戰爭經驗的人,感官非常敏銳,甚至可以察覺危險,又是殺人又是開門,她驚覺也在情理之中,原計劃是用迷香的,不過擔心會對腹中孩子不好,最後不採納,沒料到自己中招。
對了,自己聽覺也敏銳,進房時只聽一個呼級聲,當時思念心切,沒有細想,現在想想,房中有主僕二人,怎麼可能只有一個呼吸聲的,很明顯是有一個屏住了呼吸,大意之下,自己反而被贊蒙賽瑪噶控制。
大意失荊州啊。
不過讓劉遠奇怪地是:既然一早發現在異樣,贊蒙賽瑪噶不提前示警?而血刀擊殺她的侍女時,贊蒙賽瑪噶的臉上,也沒半分悲痛之色,好像死的是一個與她毫無關係的路人甲一樣。
劉遠慢慢轉過身子,平靜地盯著贊蒙賽瑪噶的眼睛,一臉真誠地說:“你不能殺我。”
“哦,為什麼不能殺你?”贊蒙賽瑪噶一臉氣憤地說:“你這個禽獸,本公主每天做夢都想殺你,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的方能解心頭之恨。”
曾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曾經,自己是高原上最豔麗的一朵鮮花、曾經,自己在戰場上無往而不利、曾經,自己受盡萬人敬仰,可是一切的一切,都毀在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上,自己還沒嫁人,可是大著肚子的訊息,早己傳遍了整個吐蕃,成為自己一生都抹不開的恥辱,而這些,都是拜眼前的劉遠所賜。
劉遠點點頭,一臉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