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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一說到正事,張固馬上換上一副“衛道士”的臉孔,一臉氣憤地說:“印刷書籍,本是好事,但你只是一介低賤商人,有什麼權力妄改聖賢之書,這不是褻瀆聖人嗎?枉我以前還引你為知己,沒想到商人就是商人,永遠改不了投機鑽營之本性,還弄什麼標點符號,強行插到聖言之書中,簡直就是有辱斯文。”

張固越說越氣,說到後面,整張臉都紅了,顯得面目猙獰、口沫橫飛。

張固,真是人如其名,固執萬分,不通世務,不懂變懂,左一個商人右一個低賤,開口就得罪人,難怪混得這麼差,年近半百還是個士子,連進士都沒考上,一看那身泛舊得好像地上撿起來的衣服,就知道他過得很窮困潦倒,這就是傳說中的書呆子,讀書都讀傻了。

“此方差矣”劉遠很淡定地說:“新版書籍的第一頁,就說明標點符號只作輔助之用,整部書,嚴格按原著印刷。未增一字亦未減一言,哪裡算是妄動聖人之言,再說了,現在市面所售書籍要價幾何,我墨韻書齋又售價幾何?六十文,才六十文,哪裡有這麼質量上乘、價錢低廉之書籍?因為這書多了註解,成本大大增加,這才酌情加了四十文而己,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這是賠錢賺吆喝,這與什麼投機鑽營聯絡不上吧,吾以一己之綿力,推廣聖賢之學說,教化芸芸眾生。雖不敢說有教化之功,但褻瀆聖人之言也無從談起吧?”

劉遠的這番話合情合理。簡直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古典一字不差。別人動輒二三百文,上千文,劉遠這裡才賣幾十文,按現在的成本,的確是賠錢賺吆喝,說他投機鑽營。根本就說不通,一眾士子連連點頭,連不少剛才罵劉遠為奸商計程車子,面色也開始有所緩和。

“可是。可是,你這樣加了標點符號,我等便少了識文斷字之趣,加上那些所謂的標點符號,簡直就是多此一舉。”張固咬牙切齒地說。

拿到一本新書,從一篇文字中,慢慢推敲、啄磨其中的深意,每解決一個疑點難點,心中就暗自得意,這是很多文人的樂趣所在,張固這樣說,倒也理直氣壯。

劉遠一臉輕鬆地說:“識文斷字,慢慢推敲,的確沒有錯,我記得很清楚,我墨韻書齋出的第一本書,同樣也是《詩經》,那是嚴格按原版印刷的,中間也並沒加標點符號,你說要慢慢推敲什麼的,大可買舊版即可,沒必要多花銀子購買新版。”

“這。。。。。這。。。。。”張固的口才哪裡比得上劉遠,被劉遠那麼一駁,一下子就詞窮,不過他還是不放棄,倔強地說:“荒唐,荒唐,任你牙尖嘴利,這聖人之言就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的更改,否則就是對聖人不敬,有辱斯文。”

丫的,這麼固執,說不羸,還橫著來了。

劉遠也不跟他客氣了,冷冷地說:“依你所言,這聖人之言,不能更改,聖人怎麼說,我們就要怎麼做才行,對吧。”

“這個當然。”張固理所當然地說道。

“那好”劉遠毫不客氣地說:“聖人有言,食不言,寢不語,為何前些日子,我看到你在對面飯館之內就餐之時,高談闊論呢?”

劉遠認得這個傢伙,當日墨韻書齋剛開張時,他就坐在劉遠領桌誇誇其談,開張時他購買了一本,當時還說可惜品種太少,當時他穿的,也是這一身泛舊的衣衫,所以劉遠記得很清楚。

“這。。。。這。。。。。。”張固一時知說什麼好了。

像現在讀書人聚會,一邊吃喝,一邊論詩考究,行行酒令什麼的,那是越熱鬧越好,哪有人坐在在一起,一言不發地吃的呢。

看到他沒話可說,劉遠繼續說道:“古言有云,睡如弓、坐如鐘、立如松,讀書人應靜如處子,動若赤兔,知廉恥、懂禮儀,張馳有道,你看看你,為了一點小事,竟然拿書砸人,持強凌弱,面露猙獰之色,口吐張狂之言,你不要說,這些都是聖人所教。”

“好,說得太好了。”

“就是,我也覺得是那姓張的在無理取鬧。”

人群中有人大聲叫好,原來出了這樣的事,一下子把周圍的人都吸引了過來,裡三層,外三層,以致整條大道都堵住了,不少馬車都在路邊停放著,奇怪的是,沒人吆喝著開路,不知是聽得有趣還是堵路的都是身份高貴的讀書人,不好出言驅趕。

其中還有一輛做工極為考究的馬車,拉車的馬神俊無比,連趕車的車伕也孔武有力,如果從車窗往馬車裡望去,就會看到一位神情嚴峻的老者,身穿一襲紫色長袍。。。。。。。。

看到現場那麼多人為劉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