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睜,一臉森嚴地說:“若不然是他們見機得早,當機立斷,而我在大唐天子又宅心仁厚,若不然,他們不知還剩有幾人回去呢,我大唐雖說近年沒什麼大的戰事,士兵們都有點貪圖安逸,但他們血性還在,真可惡,讓他們攻陷了雅州府,簡直是我們等將士的羞恥,皇上這次估計要大發雷霆了。”
“程將軍,聽說那松贊干布攻入雅州城後,不僅分毫不取、絲毫不犯,攻下後不到一天,吐蕃人又退出城外,那個論欽陵更是星夜快馬飛馳到長安請罪,不僅答應無條件退兵,放棄對隴右的和吐谷渾的軍事行動,年年來朝,歲歲進貢,吐蕃贊普對大唐天子行臣子之禮,那吐蕃真是內亂得那麼厲害嗎?”
“能不厲害?”程咬金一臉幸災樂禍道:“據情報所言,吐蕃大將軍尚襄被毒殺,被打壓的舊貴族紛紛揭竿而起,工布、羌族、羊同等到西羌諸族的勢力趁火打劫,整個吐蕃己亂成一鍋粥了,他這個贊普再不回去,那估計吐蕃都不是他的了。不過這樣也好,放任他們互相拼殺,最好是內耗殆盡,這樣我大唐就安枕無憂了。”
大唐的君臣,現在都抱著幸災樂禍心態去看吐蕃的內亂,最希望他們一厥不振,不復對大唐造成威脅,要是劉遠能拿主意,想的肯定是怎麼樣趁機把吐蕃拿下,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接受那些不知有多少誠意的來朝和進貢,這好比一隻老虎,就是傷了,它還是老虎,只要一下子打不死它。等它舔好了傷口,那威脅可能更大。
說不定它沒了牽絆。以後變得更強大。更可怕呢。
松贊干布要是這一次乘機把吐蕃的毒瘤清除掉,沒有了後顧之憂,那他領導下的吐蕃,肯定會更強大,可惜,這些李二還有他的臣子都沒想到。一個個沉浸於徵荑四族,八方來朝的喜悅當中。
那偏將討好地說:“為了和大唐和解,吐蕃人也真是能忍,說大唐派兵到漠北替他鎮壓匪徒。無條件放任他們離開吐蕃,讓他們返回大唐,將軍,這個好了,用了這一次經歷,懷亮少爺升官發財,那可是指日可待了,末將在這先祝賀了。”
不說還好,一說程咬金一臉氣憤地說:“祝賀個屁,那論欽稜說了,那小子做了俘虜,奶奶的,別人都沒事,就他被抓住,老程家的老臉都讓他丟光了,回來後,看我不剝了他的皮,哼哼。”
那偏將一下子不知說什麼了,他只知這次協議的大致結果,像詳細的,並不知情,現在聽到程懷亮被俘,自己不知情,拍馬屁都拍到馬腿上,簡直就是自討沒趣,連忙尋了個由頭,告辭而去。
等偏將退下去,程咬金這才用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這樣也好,保住了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皇上先前有過承諾,看在清河公主和我這張老臉上,也不會過度為難懷亮,這也算是程家先祖庇佑了。”
而此時,在趙國公府的書房內,氣氛卻是無比的凝固:
長孫衝的私衛猴叔跪在地上,而長孫無忌臉色慘白地跌坐地下,久久不能說話。
沒想到當日那感覺竟然是真的,本覺兒子無心官場,有了自己的聲名在前,在外人口中,己成了虎父犬子,為了讓兒子能抬頭做人,特地送他去刷軍功,沒想到白頭人送黑頭人,這怎能不讓長孫無忌傷心欲絕。
“讓你協助衝兒,為什麼明明收到候君集權宜從事的命令,為什麼還不撤退?我一早就讓人在隴右接應的了,為什麼?”長孫無忌突然大聲喝道。
猴叔跪在地上,那鼻子都碰上到地上了,誠惶誠恐地說:“回主人的話,屬於也一早就勸少主見好即收,可是他說大功未立,不能遜色劉小將和程小將,不能折了長孫家的志氣,說什麼也不肯退,率著劉小將贈予的裝甲經繼續征戰,在戰場上死戰不退,沒想到最後還是中了敵人的冷箭,屬下無能,請主人懲罰。”
“什麼?劉遠送裝甲給衝兒?你說仔細一點”
“是,兩人合夥攻下吐蕃的鍛造工場後,少主如願收編了五百多新兵,然後拒絕了劉小將合兵一處的建議,堅持一個人帶兵,少主以大唐為驕傲,看不起蕃奴,不願使用吐蕃人的裝甲和武器,為此,劉少將還很慷慨把自己人的裝甲武器全部贈給了少主,自己用那些低劣的吐蕃裝甲武器,少主臨死前還說,欠劉小將一個情得來生再還。”
“我不殺伯仁,伯仁由我而死,或許,劉遠不殺兒兒,我兒卻因他而死。”沉默良久,長孫無忌長嘆一句。
五千人深入腹地,這己經是很少的人了,又一分為四,就猴叔的描繪而言,這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候君集無論選擇伏擊悉多援軍還是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