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好一陣子,也沒瞧出來,殿下,你畫的這是什麼?”
趙弘:……
他也挺想知道的。
好在大殿下慣常能收斂住表情,明智的岔開了話題:“瑤瑤,我想讀書。”
對於趙弘小朋友的這種一心向學的精神,阮瑤樂見其成。
很快,她便如昨天那般坐到了趙弘旁邊,然後攤開《三字經》,笑靨似花:“殿下,和昨天一樣,我說一句你念一句,可好?”
趙弘卻沒有立刻回答。
他盯著阮瑤,能看到這人嘴巴開合,卻聽不到在說什麼。
大殿下還是頭一遭被女子這麼挨著坐呢。
之前因著另一個自己單純不知事,阮瑤把兩個全都當孩子照顧,餵飯穿衣這些事情次數多了趙弘也就適應了。
但除了那次突如其來的打橫抱起,其他時候,他們從未靠得如此近。
胳膊都捱到胳膊了……
哪怕隔著衣衫,趙弘依然能感覺到這人藕臂溫軟。
這,這成何體統!
他覺得自己該躲開些,可又覺得自己心思過於汙糟,實在是有辱斯文。
終究還是敗給了心裡的那點點說不明白的捨不得,大殿下背脊挺直,坐姿端正,眼睛盯著書冊,嘴巴微微開合,跟著阮瑤重讀《三字經》。
突然覺得,這本當初他看了一遍就會背的啟蒙讀物,如今瞧著竟然很是有趣。
這時候,便聽到阮瑤疑惑的聲音響起:“殿下,你笑什麼?”
趙弘一愣。
他笑了?
伸手摸了摸嘴角,似乎確實是笑著的。
大殿下有些不自在地躲開了阮瑤的視線,道:“我是覺得,你教的很好。”
阮瑤聞言笑道:“我哪裡會教人,無非是照本宣科,按著上面寫的念一遍罷了,待殿下認字多了,自己翻看便是。”
趙弘這才注意到,自己面前的三字經比尋常的厚了不少。
一頁上也就兩三句,剩下的全是針對原文的註釋,其中還夾雜了不少個人見解。
他細細的看了看,感覺寫得極好。
雖只是小兒學的東西,可所思所想見微知著,頗有見地。
趙弘不由得開口問道:“這是何人所注?”怕阮瑤聽出破綻,他接了一句,“我還想要幾本。”
阮瑤笑道:“這書就這一本,是我哥哥給我抄來的,裡面的這些話也都是我哥哥親筆寫的。”
趙弘還是頭一遭聽阮瑤說起家裡事。
本以為阮瑤力氣大,家中應該是農戶或者是習武人家,沒想到也是讀書的。
而且看起來,阮瑤的兄長頗有才學。
既如此,合該入朝效力才是。
本想多問兩句,不過阮女官已經站起身來,挽袖研墨。
這一刻,大殿下也突然明白了為何都贊“紅袖添香伴讀書”。
確實是賞心悅目的緊。
就是有些難以集中精力,光盯著人看,誰還看書?
她比書好看多了。
阮瑤並不知道看似乖巧老實的太子殿下滿腦袋的亂七八糟,她研好了磨,挑了一支易於學字的羊毫筆塞到了趙弘手上,道:“殿下,今兒咱們學寫字好不好?”
趙弘低頭看了看筆,抬頭看了看她,沒有說話。
寫字,他會,可另一個他不會。
看那副畫的慘烈程度,想來字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練字是一定要練的,大殿下也不會鬆懈,他覺得兩個人記憶不互通,但身體是同一個。
另一個自己雖然腦袋不好使,可身體記憶應該在,自己勤勉些,“他”才能進步快。
只是現在不知那人寫字本事如何,大殿下不好動筆。
想了想,趙弘把羊毫重新塞回給了阮瑤。
阮女官有些不解的看他,就聽這人道:“瑤瑤先寫。”
“奴婢寫什麼?”
“就寫……寫我的名字,你的名字。”
阮瑤這才想起來,讀了半天的書,太子卻還不知道自己名字是哪兩個字呢。
雖說宮人隨便書寫主子名諱是犯宮規的,但事有輕重緩急,想來以後太子殿下記起來了也不會怪罪。
於是阮瑤便走到了趙弘身邊,沾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