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認為這個訊息是假的,應該是夏貴隨口杜撰的,反正淮北之情況,撲朔迷離,不可能有誰是真正的偵查。”
“大人擔心忠勇軍之境況,屬下倒是覺得很有可能,按說忠勇軍進入淮北,是馳援夏貴率領的大軍,並非是承擔主要的作戰任務,也就是幫助固守城池,若是夏貴領軍朝著壽州的方向撤離,忠勇軍應該提前就撤離,不再固守城池,缺乏了大軍的護衛,城池不可能守住,現如今夏貴統領的大軍撤往了蒙城,忠勇軍居然還駐紮在蘄縣,這有些難以理解。”
“先生想到了什麼,儘管說就是了。”
“按照屬下的理解,應該是李制置使與夏貴之間,出現了爭執,甚至是矛盾,李制置使認為應該要堅守,夏貴認為應該要迅速撤離,夏貴身為統帥,自然有領兵之權,可以命令大軍全線撤離,李制置使麾下的忠勇軍,不會聽從夏貴的調遣,依舊駐紮在蘄縣。”
吳邵剛神色嚴峻的看著桌上的地圖,這也正是他擔心的事情。
李庭芝性格隨和,在朝中有伯樂之稱,不過很少有人注意到,李庭芝的性格有倔強的一面,一旦認定的事情,就會毫不猶豫的堅持,哪怕面臨危險。
常明全說到忠勇軍駐紮在蘄縣的時候,吳邵剛的感覺就很不好,夏貴統領的大軍才是征伐的主力,主力大軍已經朝著淮南撤離,忠勇軍居然還駐紮在蘄縣,這裡面肯定是出現了什麼問題,剛剛郝經的分析,與吳邵剛的想法不謀而合。
李庭芝率領忠勇軍進入淮北馳援,一定是滿懷信心的,想不到看到的都是主動放棄城池、一股腦撤退的局面,如此情況之下,李庭芝肯定是不高興的,與夏貴之間一定有爭執。
吳邵剛最為擔心的就是李庭芝走入到死衚衕,因為與夏貴出現了爭執,為了證明自身的道理是正確的,不惜率領忠勇軍與蒙軍對峙,死守城池。
忠勇軍哪裡是蒙軍的對手。
而且前來征伐的蒙軍,以打敗李璮的軍隊為主力,帶著一身殺氣的蒙軍,勢如破竹,就算是忠勇軍拼死抵抗,也不可能堅持多長的時間。
李庭芝絕不能夠有任何的閃失,否則吳邵剛難以承受後果。
李庭芝是吳邵剛在朝中最有力的依靠,兩者幾乎為一體,包括賈似道在內的諸多權貴,正是看在李庭芝的面子上面,才會對他吳邵剛客氣的,就說此次給朝廷寫去的奏摺,吳邵剛大肆叫苦,懇求朝廷給與合州御前諸軍一定的錢糧,想不到朝廷居然准許了。
這裡面就是李庭芝的功勞。
“先生,駐紮在淮北的蒙軍,戰鬥力究竟如何。”
郝經看了看吳邵剛,神色堅定的開口了。
“據屬下所致,駐紮在淮北的是新附軍,其戰鬥力絕不如劉黑馬麾下的新附軍,長期以來,蒙軍都是以四川為進攻之重點,淮北一帶從未駐紮驍勇之軍隊。”
“先生的判斷一定是準確的,不過有沒有這種可能,畢竟剿滅李璮叛亂的領軍統帥是蒙古親王哈必赤,在剿滅李璮叛亂之後,哈必赤會不會率領部分的蒙古騎兵,參與到淮北之戰。”
郝經搖搖頭。
“這不可能,忽必烈不可能命令哈必赤率領蒙古騎兵前來作戰,蒙古騎兵所要參與的戰鬥,都是最為重要的戰鬥,若是哈必赤率領蒙古騎兵作戰了,只有一直可能性,就是駐紮在淮北的蒙軍,遭遇到毀滅性的打擊,再說依照淮北之地形,也是利於新附軍作戰的。”
吳邵剛微微點頭,總算是放心了一些。
壽春縣距離蘄縣三百二十里地,快速行軍兩天之內可以抵達,最佳路線依舊是取道壽州的蒙城,淮北河流眾多,北淝河、渙水河、渦水河、澥河等等,都是阻礙騎兵行軍的障礙,唯有從蒙城,才有橋樑可以透過。
當然,吳邵剛還有擔心,那就是這些橋樑是不是已經遭遇到破壞。
退縮已經不可能,不管進入宿州的有多少的蒙軍,吳邵剛都必須率領以合州御前諸軍為主力的大軍前去迎戰蒙軍,暫且不考慮奪取淮北諸州的問題,至少需要將李庭芝救出來。
酉時二刻,蔡思偉進入到中軍帳。
“稟報大人,撤離到壽春的軍隊分別為侍衛馬軍司所屬遊奕軍,鎮江御前諸軍所屬選鋒軍、策選鋒軍和左軍,一共一萬七千人,屬下剛剛統計過集合的軍士,大約為一萬五千人左右,分別駐紮在壽春城外三處的臨時軍營之中,其中鎮江御前諸軍所屬左軍,是最早撤離到壽春的,他們已經在此地等候三天時間,屬下沿路收留的軍士,也是屬於左軍的,其餘的三路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