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睿智之人不需要很多,有幾個就足夠了,畢竟絕大部分的麾下都是負責做具體事情的,不可能每一個人都在思考重大的事宜,譬如說蔡思偉、張炳輝和馬龍等人,能夠面對具體的事情做出正確的判斷,也就很不錯了,不應該強求他們能夠把控全域性。
可有些事情又不能夠過於的著急,特別是在選人用人方面。
陸秀夫與郝經所在的帳篷,被嚴密的監控,任何的風吹草動吳邵剛都是知曉的,此番跟隨吳邵剛出徵的袁世春,就是負責這一切事宜的。
吳邵剛到沒有覺得做這些監視的事情有什麼不好,畢竟情報系統也是支撐起來王國的關鍵,任何的幻想都是不實際的,想著讓人家死心塌地的忠心於你,那絕不現實,還是需要採取一些非常的手段來控制的。
陸秀夫與郝經發現吳邵剛進入到帳篷之後,話語聲戛然而止。
陸秀夫連忙給吳邵剛行禮。
讓吳邵剛略微吃驚的是,郝經也站起身來給他行禮。
“呵呵,我進來是不是打擾二位的交談了,也不知道二位談些什麼,如此的專注,可否讓我也來聽聽。。。”
陸秀夫表現出來的是略微羞澀的神情,明顯是侷促不安。
郝經表現很是平靜,也就是在這一瞬間,郝經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吳邵剛沒有將大軍行動之目的告知陸秀夫,看樣子陸秀夫的確是缺乏一些東西,或者說陸秀夫太缺乏老道了。
吳邵剛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郝經是明白其中道理的,之前幾天他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吳邵剛沒有必要進入到帳篷來,來了也是無趣,他郝經的一舉一動,肯定是在吳邵剛的關注之下。
吳邵剛這樣的安排,郝經是能夠理解的,作為過來人,在忽必烈身邊多年的人,對於那些胸懷大志之人的舉措,郝經多多少少是瞭解的。
陸秀夫卻勘不破這一層,或許是過於的年輕,或許是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
不過這話也說不通,吳邵剛比陸秀夫的年歲還要小,人家就能夠做出完美的安排,而且能夠把握住最好的時機。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不同,話說的更加直白一些,陸秀夫只能夠做臣子,而吳邵剛未必。
也就是這個時候,郝經的內心忽然有些動了,身為漢人,他怎麼可能不想著漢人能夠挺起胸膛,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為蒙古大汗忽必烈效力,郝經同樣清楚,忽必烈對漢人是持有懷疑態度的,不可能完全相信漢人,而且忽必烈現如今所採用的手段,是讓漢人之間相互的算計,以離間漢人,這樣的手法,也許在忽必烈一統江山之後,會更加的明顯。
郝經更加擔心的是,蒙古人缺乏起碼的禮儀,對於禮義仁智信和孝道這些東西,完全不相信,就從忽必烈繼承蒙古大汗之職位就能夠看出來,按照正常的程式來說,應該是忽必烈繼承大汗之職位,其弟弟阿不裡哥為了爭奪大汗之職位,不惜大動干戈,而蒙古草原的諸多親王和權貴,同樣是看誰的勢力強大,就偏向誰,若是局勢稍有變化,就會倒戈一擊。
這種缺乏禮儀認知的政權更迭的形式,會帶來無窮的後患,會導致一個強大的王朝,在瞬間分崩離析。
在忽必烈身邊的郝經看到了這一點,他相信張文謙等人也看到了這一點,可是沒有人會提出來,因為那是自取滅亡。
吳邵剛給郝經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如果說忽必烈是凌冽呼嘯的冬風,吳邵剛就是和煦陽光的春風,兩者之間誰更加的得到喜愛,是不言而喻的。
還沒有等到陸秀夫開口,郝經主動開口了。
“在下剛剛與陸大人交談,問及了此番行動之目的,不想陸大人也不知情。”
吳邵剛微笑著點頭,表示了認可。
陸秀夫也開口了。
“剛剛下官與郝先生說及了大人在潼川府路推行的諸多事宜,郝先生也是認可的。”
吳邵剛微微的搖頭,跟著開口了。
“我在潼川府路所做的事宜,不說也罷,現如今的潼川府路,所轄的府州縣,依舊有些凋零,百姓依舊在為了生存苦苦掙扎,好在此番的秋收,糧食獲得了豐收,總算是能夠讓百姓活下去了,這是我最為欣慰的事宜,唐太宗唐朝的太宗有一句話我是完全贊同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們諸多的官吏,衣食住行都是來自於百姓,我們身為百姓之父母官,若是不能夠為百姓之疾苦考慮,不能夠讓百姓吃飽穿暖,還算是什麼父母官,太宗皇帝正是因為想到了這些,才能夠建立出來貞觀之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