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滿臉慘白了,還非要撩我,怎麼可能有效果?”
繆湘聞沒有立刻下車,頹敗的坐在副駕駛上,“可是,我如果什麼都不做,放你回去,就更沒機會了。”
他想跟初淮多說說話,隨便聊什麼都好。
聽到男朋友的聲音,就會感覺安定和幸福。
“繆老…繆湘聞,我已經解釋過很多次。”初淮瞧他失落,胸口發悶,迫切的想把話說清楚。
繆湘聞專注的凝視他,安靜的等初淮繼續往下說。
他眼睛特別好看,眸底的深情和風月,影影綽綽,糾纏著初淮的倒影。
目光彼此交融,初淮忽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阿淮,你說過的每句話,我都記得。”繆湘聞伸出手,懸在空氣中停頓片刻,試探著握住初淮清冷的指尖,“我遺忘了很多事,只記得關於你的部分。”
“所以說…”初淮掙扎了一下,還是沒有把手抽出來。
“所以說,”繆湘聞重複道,同時曲起指節,跟他十指相扣,“無論你忘了多少,我都可以告訴你。”
兩人現在的記憶,就像兩塊殘缺的拼圖。
繆湘聞不願意追尋自己的完整,即使永遠遺忘也無所謂。
他只想嵌入初淮的身體,喚醒他沉睡的愛意,把自己融入這個人的血脈中。
“我喜歡你。”繆湘聞堅定的說,“我很愛你。”
初淮垂下眼,避開他炙熱的目光。
被繆湘聞調戲、硬撩時,初淮可以立場堅定的拒絕,甚至嘲諷。
這會兒聽到表白,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意識瘋狂想要逃離,身體卻無法挪動。
初淮覺得自己被傳染了病毒,腦子也變得不好使了。
他居然有點相信繆湘聞口中的愛情,開始回想自己是否忘了什麼。
“咱們讀高中的時候,住在一個寢室。每天你起得早,就會扒住上鋪欄杆叫我起床。”繆湘聞回憶裡,整個世界被迷霧覆蓋。
唯獨初淮很清晰,每次翻開回憶,繆湘聞總會無數次陷入初戀的悸動。
那時候,初淮仰起臉,微笑著叫自己起床。
朝陽把他頭髮染成柔軟金色,看起來很溫柔。
初淮朝著自己眨了下右眼,伸手輕輕扯動棉被邊角。
“快起床吧。”初淮捏起食指和拇指,比了個小心心,笑的特別好看,“今天輪到你買早飯了,我先去教室幫你打水。”
繆湘聞沉浸在美好中,表情逐漸浪蕩,說話又懶得過腦子。
“那時候我就在想,要讓你叫一輩子床。”繆湘聞愉快的說。
“……”
叫個屁呀!
空氣頓時變得汙濁起來,初淮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我就算孤獨終老,也不可能叫這個老流氓一輩子!
“哦,是嗎。”初淮冷漠的抽出手,把車鑰匙遞給繆湘聞,“你等著收性騷擾的律師函吧。”
“別啊!”繆湘聞後悔,非常後悔。
他倆交往以後,私底下總是沒羞沒臊的。初淮浪起來比他厲害多了,分分鐘能掏空自己身體。
繆湘聞一度懷疑,初淮是吃春|藥拌飯長大的。
放得開,身子骨軟,能輕易解鎖各種體位。而且他腰窩還印了個月牙胎記,月牙彎裡剛好能躺一個吻痕…
繆湘聞滿腦子黃色廢料,眼裡的火焰洶湧,幾乎要把初淮吞沒。
明明他什麼都沒做,初淮卻有種要被侵犯的感覺,體內似乎有了陌生的熱度。
“你回去吧,我要走了。”初淮不敢再呆下去,把鑰匙塞進他手裡,急匆匆準備離開。
“哎,等等。”繆湘聞叫住他,把車鑰匙重新塞給初淮,“你搭車不方便,這輛車給你用。”
繆湘聞沒有說‘我的車’,因為它算是夫夫共同財產。
初淮反問,“那你怎麼辦?”
繆湘聞掀開過長的前發,指了指額角縫合的傷口,“喏,我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