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擺了擺手,“送他些銀錢打發走了,讓他別再來了。”
許氏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她不由自主地抖成一團。
許老太太見到這種情形,忙吩咐下人,“快,快請郎中過來。”
……
沈昌吉慢慢地喝著茶,耳邊彷彿還有許氏的叫喊聲。
他本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先知。
如果那些人掐指一算便獲悉明日之事,還要他們這些人做什麼?他們皇城司的存在本來就是快速洞知所有訊息,然後做出應對。
可那個許氏卻的確有些非比尋常,說不定還真有些用處,沈昌吉想到這裡,臉上浮起一絲陰森的笑容。
王仁智已經被人從架子上放了下來。
人就是這樣的脆弱,就算他的刀子再快,血流的再少,他們還是會死。
沈昌吉搖了搖頭,王仁智已經沒有了用處。
悲哀啊。
“怪只怪王仁智犯了些不大不小的錯,所以沒有人在乎他的生死,”沈昌吉看向旁邊的韓御史。
韓御史已經嚇堆在地上。
沈昌吉低聲道:“明日就要送你進京了。”
韓御史彷彿沒有聽到,眼睛只是盯著王仁智的身體看,一個人身上竟然能割出那麼多肉來,那些肉堆在一起,和牲畜的沒有任何區別。
而他現在,就是一隻牲畜,沒有選擇生的權利,只能期盼著怎麼才能死的舒服些,如果像王仁智一樣死,他寧願從來沒有活過。
“我……我該怎麼辦……”韓御史牙齒不停地顫抖。
沈昌吉道:“那就要看看你犯了多大的罪。”
通敵叛國本來就是一層罪,可如果將這件事推在了太子身上,他會死的更加難看,這一點韓御史早就想明白了,他真該死在揚州,死在西夏人的刀下,為什麼要活著呢?那個叫張同的百戶為什麼要救他。
韓御史咬了咬牙,“真的就沒有了辦法?那些西夏人的話不能作數,閔懷他們也是在誣陷我,並沒有真憑實據……”
沈昌吉忽然道:“你與西夏是如何聯絡的?”
西夏的信使。
只要找就總會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因為只要做過的事必定就會留下痕跡。
西夏人不是傻子,不會因為韓御史一句話就從西北跑來幫忙,所以必定會有信使。
沈昌吉淡淡地道:“現在那信使不見了,他沒有回西夏,是在這裡不見的。”
韓御史眼睛裡頓時一片死灰。
沈昌吉看韓御史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韓御史就算不太聰明,辦事不利,但他也是個明白人,知道事發之後反口咬主只會死的更慘。
韓御史這一次完完全全地癱在地上。
沈昌吉揮揮手讓人將韓御史拖進了大牢,明天一早這囚車就會趕赴京城。沈昌吉將雙手洗了三遍,用三塊布巾擦乾淨,然後才走出大牢。
他不會明著去幫太子,他要給自己留有後退的餘地,他真正在乎的是那些察子,因為這些才是他在皇上身邊安身的根本。
如果他不是唯一能為皇上辦事的人,他也就和韓御史對於太子一樣,隨時隨地都會被拿來犧牲。
所以這次,不管太子的案子會怎麼樣,他都要抓住那個阻礙他的人。
沈昌吉走進屋子,坐在黑暗之中。
下屬帶著幾個探子進了門,“那人既然能打探到西夏信使的行蹤,又在杭州捉住他,證明他對這一帶很熟悉。”
沈昌吉不說話,下屬接著道:“經常在江浙和西北邊境重鎮來往,一定是居無定所,這樣的人一般不會成家立業,更不會在大戶人家做下人,因為那樣的話就太容易被追查了。”
“獨來獨往行動靈活,外表憨厚老實,不會被人格外留意,這樣的人是真的不太好找。”
“可是現在,他抓了西夏信使,就有了拖累,不再容易脫身。”
沈昌吉將茶碗放在桌子上,“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為什麼要捉信使?如果是皇城司的人,捉到了西夏的信使自然要交給朝廷,他呢?他要交給誰?”
整個杭州城,是不是有他可以信任的人。
閔懷。
那個人在等閔懷上任。
這才是捉他的最好時機。
下屬眼睛一亮,“所以大人才會讓我們兄弟盯上杭州城的府衙。”
……
老樂盯著眼前的人看,他已經將這人的下頜端了下來,所以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