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了腰間的刀徑直向徐愷之砍去。
殺人是件很簡單的事。
尤其是在他的地盤上殺人,只要他心情不好,手起刀落,就是一灘猩紅的血,血是個好東西,能讓人立即受到安撫。
這麼多年,他一路從個守門計程車兵,爬到了城門領,從未受到過這樣的侮辱,今天他也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現在是顯示他威嚴的時候了。
徐愷之眼看著那刀砍過來,身邊一陣尖叫聲,周圍頓時亂作一團,徐愷之下意識地向旁邊閃去,刀鋒從他的胸前掠過,那城門領顯然很有經驗,一刀還沒完全落下,在空中一扭立即轉了方向,刀刃對準了徐愷之的脖頸。
徐愷之正覺得無法閃躲,忽然有人扯住了他的腰帶,將他向後一拉,再一次躲開了鋼刀。
兩刀不中,城門領變得更加急躁,揉身上前,這一次他沒有了章法,只想速速取人性命。
城門領剛剛揚起了手,後背忽然一重,彷彿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腳,整個人失去了平衡,頓時撲倒在地上。他再爬起來的時候,面前的少年,臉頰上已經滿是鮮血,少年一臉的驚慌和恐懼,一隻手緊緊地捂著脖子。
城門領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鋼刀,刀刃上也是一片殷紅。
“殺人了。”
一聲刺耳的尖叫,“快逃啊。”
熙熙攘攘的人群騷動起來,不知道是誰推了一把,整個人群都向城內湧去。
徐愷之愣在那裡,抬起手來,手心裡滿是鮮血,血順著他的脖子向下淌去,浸溼了他的衣襟。
他這是真的受了傷,難道他要死在這裡了嗎?
徐愷之眼前忽然浮起杭氏和徐松元的臉,父親、母親知道了會多麼的難過。姐姐會不會安慰他們,又會不會替他叫一聲爹、娘,奉養他們終老……
他都不知道了,因為他就要死了。
他不甘心,竟然死在這樣一個愚蠢的人手裡。
徐愷之覺得身上軟軟的彷彿沒有了力氣,不知什麼時候死亡就會降臨。
“走啊。”不知過了多久,有人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徐愷之轉過頭去,看到了瞪著眼睛的馮師叔。
馮師叔道:“還賴著做什麼,等我去揹你不成。”
顧氏兄弟見到徐愷之的模樣已經嚇傻了,兩個人撲簌簌地掉著眼淚:“師父……愷之他……他……”
徐愷之被馮師叔提著領子拽起來。
“不過就是噴了點雞血……離死遠著呢。”
雞血……
徐愷之再一次用手去摸,脖頸上的血已經乾涸,不見傷口。
原來是雞血。
他差點為此,尿在褲襠裡頭。
徐愷之正要因此高興,就覺得褲襠被人摸了一把,然後是馮師叔驚異的臉:“沒溼,呦,看來還算有幾分的膽色。”
城門大開,官兵無法招架,看著周圍一片狼藉的模樣,徐愷之顧不得羞怯咧開嘴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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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愷之的成人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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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六章 來者不拒
城外的血跡還沒來得及擦乾淨,守城的官兵都是神色懨懨,那些商賈都是一條條泥鰍,進城之後四散開來,眨眼就不見了,好不容易抓到幾個西夏商賈,這些人卻捧著兩國和親往來的文書跪在地上說出一串串他們聽不懂的話,只要他們上前抓捕,那些人立即就是一頓哀嚎。
除非就這樣撕破臉皮,否則沒法將他們驅逐出去。
一切剛剛歸於平靜。
幾個人突然出現在城門前,守門計程車兵立即按住了腰間的鋼刀,準備開口詢問,其中一個從腰間拿出了令牌。
銅鑄的令牌上,盤著兩條蟠龍,上面寫著一個偌大的“周”字。
守門士兵跪在了地上。
周子安走過來俯身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將石頭上的血湊在嘴邊舔了舔,雖然他不知道這是什麼血,但一定不是人血,他跟著父親打過那麼多的仗,人血是什麼樣子,他能聞得出來。
這顯然是個計策,在城門領防不勝防時,趁亂混入城內。
這不是能擺在檯面上的路數。
裴杞堂就像他們事先探查到的那樣,喜好出奇制勝,他手下的那些人常年在朝廷的追捕之下,練就了一身脫逃的本事,但是又能怎麼樣?
周子安微微一笑,還不是落入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