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子臣卻不做停留轉身上了馬,身後傳來婆子的聲音:“哎呦,這夭壽的老太婆,怎麼還不死,每次都是她壞事,哎呦我是造了什麼孽,要來侍奉她……”
閔子臣抬起頭看著碧藍的天空。
陸瑛,竟會沒有人記得你。
也好。
這個一心想要喝你的血,利用你的陸老太太如今是這個模樣,她要一輩子等,等那個能讓她富貴榮華的人回來。
她永遠要在等待中煎熬。
早在京城被寧王圍困的時候,陸老太太就病倒在床,幾次三番地以此為藉口請陸瑛回去主事,甚至騙陸瑛,陸老太太已經時日無多……
這麼多年過去了,陸老太太卻還活著。
可是,陸瑛,你去哪裡了?
你為什麼死了。
或許這就是道理,每個人終究要有自己的去處。
……
大殿上,閔子臣跪下來。
一起同行的進士都慢慢退了出去。
雙膝落地,他緊張地攥起了手。
本來一切都想好了,要在大殿上說出自己的請求,不論什麼結果他都會接受,可是真的到了這時候,他還是不免緊張。
因為坐在皇位上的人有一種威勢,讓他動不得那些小心思。
皇上沒有登基之前他是見過的,那時候他並沒有在意,自大的以為一個反賊終究難成大器,事實證明他要為自己的輕狂和愚蠢付出代價。
大齊漸漸繁榮起來,不久的將來或許就會出現前所未有的盛世。而那個可笑的先帝早就如同陸老太太一樣被人遺忘在了陰暗的角落。
“求皇上恩准,臣請求去往相州任一縣主薄。”閔子臣一頭叩在了地上。
當年他錯了,如今他要為自己的錯做出彌補,哪怕是一輩子。
正紅色的長袍舒展,上面的伏著的金龍彷彿欲騰空而起。
閔子臣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
清澈的聲音從閔子臣頭頂響起來:“你可知相州?”
閔子臣低頭:“戰前六萬七千八百三十一戶,戰後一萬兩千零三戶,兩年間應朝廷遷移又添三千餘戶。朝廷賑濟二十萬兩白銀,未來三年賑濟銀達百萬兩,四年後相州五郡可向朝廷納賦稅。”
閔子臣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如同圍困相州城時金人擂響的戰鼓。他留在屋子裡的日日夜夜想到的永遠是相州城。
兩年了,相州的變化他如數家珍。
兩年了,這是唯一讓他牽掛的地方。
“去吧。”
閔子臣愣在那裡,半晌沒有回過神來,只看到旁邊的簾子掀起,皇上已經走了出去。
去吧。
皇上這是應允了。
閔子臣鼻子一酸,淚水差點湧出眼眶,聲音顫抖著,再次拜倒在地:“微臣,謝主隆恩。”
這麼多年。
他終於要回去了,那個本就應該留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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