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跪地的沈仁溪,他看向鳳座上的皇后,嗓音冷凝,“沈太傅,按照禮法他們當如何處置?”
“於情於理都逃不過死罪,應賜毒酒。”沈仁溪毫不遲疑的應了話語。
聽著殿內傳來男人嚴酷的話語,玉岑大驚失色的看向床榻上仍顯憔悴的女子,喃喃道,“難道睿王真的想要公主死嗎?”
6。她腰間的月牙胎記
她腰間的月牙胎記
眼眸輕輕一垂,溫敏彤看著殿中跪地的太傅沈仁溪與許知年等四位老臣,以及方才求見的大理寺少卿霍昕,不由得重重擰起了眉。
雲蘿的事必須今天解決,所以她將這幾人統統傳喚了進來。
看了眼鳳座上的尊貴婦人,許知年低聲朝霍昕道出的話語中透著輕責,“你這時來求見皇后做什麼?年少輕狂,不知分寸。”
霍昕乃是內閣大學士許知年的得意門生,時任大理寺少卿三年便嶄露頭角,才華橫溢。只是,他向來本分務實,怎會與雲蘿公主一事有關?
眸中蘊了絲複雜之色,溫敏彤卻不看殿中私語的二人,而是凝聲道,“許學士,霍昕究竟為何求見本宮,何不讓他自己稟報?”
待殿中眾人皆將目光落向霍昕時,這個身著藏色衣袍的俊逸男子朝她叩首,揚聲道,“皇后娘娘,臣是來領罪的。”
他話音剛落,殿中便一片譁然。
可霍昕並不理會,而是滿目堅定的看著一臉驚色的溫敏彤,繼續道,“與雲蘿公主有私。情的人正是臣,她腹中的孩子也是臣的。”
雲蘿公主竟與大理寺少卿霍昕私定終身?!
聞言,東陵皓激憤難忍的嘶吼道,“霍昕,孤看錯了你!”
就在所有人還在因霍昕的話語而震驚時,溫敏彤已帶著難掩的痛心與厲怒斥道,“皇上一直在本宮面前稱讚霍少卿年輕有為,打算將你歷練幾年後便委以重任。”
“可你卻辜負了皇上寄予的厚望,引。誘公主犯錯失。節。你,可知罪?!”
言語間,她那繃到極致的心絃竟是稍稍鬆緩了幾分,吐納的氣息也平穩了許多。
“此事,皆由臣一人而起,所有的罪責請讓臣一力承擔,臣只求皇后娘娘寬恕雲蘿。如此,便是賜死臣,臣也絕無怨言。”
眸光不移的看著鳳座上的婦人,霍昕鏗鏘的話語一字一頓的迴盪在大殿中。
“死?你以為死了就能挽回雲蘿的清白,讓這所有的事就如從未發生過?”溫敏彤冷笑著瞥了眼跪地的四位老臣,“玷。汙公主清白,你死不足惜,本宮就賜你凌遲之刑!”
“且慢!”
沈仁溪一聲輕喝,從懷中掏出了東陵燁親賜的令牌,將其握在手中以正面示給溫敏彤,凝聲道,“單憑霍昕一面之詞,皇后娘娘便斷定玷。汙公主清白之人就是他,豈非草率?”
殿內眾人皆明白,誰敢認這罪便是死路一條。而皇后救女心切,只要有人肯站出來認罪,便不會究其真假。
見沈仁溪極為頑固,且他的一番話也讓溫敏彤無力招架,霍昕緩緩開口道,“雲蘿公主的腰間有一枚月牙型的胎記,沈太傅若是不信可向皇后娘娘求證。”
5。誰是她腹中孩子的父親?(2)
誰是她腹中孩子的父親?(2)
見東陵皓有意為雲蘿開脫,沈仁溪按捺不住的跪著朝前挪動了幾步。
可他正欲開口說些什麼,溫敏彤卻忽然將手中的茶杯摜摔在地,狠狠道,“有本宮在,誰敢動雲蘿分毫!”
目光直直的盯著殿外那群頑固不化的老臣,她眼中的怒意已燃到了極致。而不遠處,睿王東陵晟正朝著蘭陵殿移步而來。
這是誰的聲音?激狂的堅定中還隱隱透著一絲澀啞的尖厲。
就似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腹中幽幽的疼痛仍讓夏以沫頻頻皺眉。口渴,想要喝水,是她在逐漸恢復意識後想做的第一件事。
“公主,你醒了?”
緩緩張開酸澀的雙眸,柔華透過紗幔照進夏以沫眼底的一瞬,她眸中的光影開始漸漸清晰。此刻,她的床榻旁正跪著雲蘿的三名貼身侍婢,她們身後則是跪了一地的醫女。
打量著眼前的姑娘們,夏以沫已輕靠在軟枕上喝著床榻旁跪地宮女遞來的溫水。這些女子果真是訓練有素,她方才只是輕動了下唇角,便瞬間有一人攙扶她坐起,另一人伺候她喝水。
目光輕轉,是一席及地的鵝黃繡錦紗幔。透過紗幔,她能隱約瞧見大殿中央有一名著玄色蟒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