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竟是看不出悲喜。
此時,她心中已是無比翻覆鬱結。她雖身為攝政王妃,卻自作主張將雲蘿公主接來府中暫住,他會怎麼看呢?
皇后與太子重新掌權,一夜之間朝堂風雲變幻,他的困境她都看在眼裡。
她可以不去在乎榮華與地位,但他是她的夫君。她想要成為這男人心尖上的唯一,白首不相離的那個人。
所以,她自作主張,當著皇后的面以散心為由邀請雲蘿公主來攝政王府暫住。
皇后寵愛雲蘿,而云蘿自小便與攝政王感情頗深。如今,拉攏雲蘿為她所用,或許皇后與攝政王會有冰釋前嫌的一天,而這男人終究會知道她的好。
“王爺會怪妾身自作主張將雲蘿公主接來攝政王府小住嗎?”看著眼前男人,楚瑤小心翼翼地問道。
原本,這二人已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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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東陵晟卻忽然以大掌一攬,再度將她擁入了懷中,輕笑道,“瑤兒的良苦用心,本王又豈會不知,你所做的這一切皆是為了本王能與皇嫂和解。”
楚瑤微微一怔,心中卻滿是歡喜,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那王爺會因方才雲蘿的忽然闖入而責怪她嗎?”楚瑤動情地凝視著東陵晟,她本就愛極了這個男人。
此時,她已是面色潮紅渾身燥熱。
東陵晟眉眼微揚,卻是淡淡應道,“本王只會責怪瑤兒的不專心。”言語間,他微礪的大掌已在楚瑤的腰際緩緩遊走。
此刻,他懷中的女子已是情動嬌澀至極,將頭埋在男人的胸膛,她微喘著輕聲道,“明日,妾身想在王府中設宴款待雲蘿,王爺覺得可好?”
似是對楚瑤的頻頻分心甚是不滿,東陵晟已粗暴地吻上了她的唇,將接下來的話語全數封住。
*****
翌日。
當東陵馥得知楚瑤為她特設了款待的宴席時,已是下午。此時,楚瑤正在她身旁悉心的介紹為了這次宴席,而邀請的帝都最有名的戲班,他們可是雜耍唱曲樣樣精通。
雖說東陵馥臉上仍保持著傾倒眾生的迷人笑顏,但她其實並不好。
自昨夜撞見皇叔與眼前女子相擁親吻後,她一整夜都處於高度失眠的狀態。原來,那心塞悶堵的漫漫長夜,竟是如此熬人。
清早,當她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起身時,著實讓秋荷與玉岑二人嚇了一跳。今日在梳妝時,她特意吩咐玉岑替自己修飾了眼底的暗青與厚重的眼袋。
恍恍惚惚中,東陵馥也記不得是什麼時候答應過楚瑤,二人一起去看唱曲的戲臺是否搭建完成。
院子裡,忙碌的下人正來回走動著,待他們看見楚瑤與東陵馥時,皆悉數下跪行禮。
此時,楚瑤輕笑著道,“快起來吧,你們辛苦了。我就是帶雲蘿公主來參觀下而已,大家快去忙吧,不必來伺候。”
言語間,這女子十足彰顯著攝政王府女主人的氣派,但話語的親和卻又博得了一眾下人的好感。他們皆覺楚瑤甚有攝政王妃風範,與攝政王看上去就如天造地設的一對。
轉眸看向一旁不曾言語的東陵馥,楚瑤見她臉色似有蒼白之感,便頗為關懷的問道,“公主不舒服嗎?興許是這院內陽光太過悶燥,公主一時間沒適應過來。”
“你先到蔭涼處避一避,我這就去吩咐下人備些祛暑的東西來。”
正待東陵馥要出聲阻止時,楚瑤卻已迅速離開。
原本,她是想提前離去,可本在院子裡忙碌的下人怎麼一瞬間都沒了蹤影?
而此時,秋荷與玉岑都不在身旁,連個留言傳話的人都沒有。有些擔憂楚瑤回來時尋不到自己,東陵馥只得先在原地等待片刻。
看著頭頂的烈烈驕陽,東陵馥微微一嘆,哎,手機真的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
霎時,竟忽然傳來了一聲巨響,似乎就在她的附近。
頃刻間,那戲臺上巨大的琉璃屏風竟在固定的麻繩斷裂後,直直地朝了東陵馥所在的方向翻砸過來。
眸色驚怔的看著那個巨物朝自己呼呼而來,就在東陵馥以為自己無法躲過的一瞬,竟有一名不知從哪裡竄出的男子,以身軀擋在了東陵馥的面前。
下一秒,屏風結實地砸在了他高舉的右臂上,而上面的鐵釘則是重重地插。入了男子臂中,那鮮血頓時便染紅了他的青色袖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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