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你的這份情意倒也是本宮不曾料到的。”
“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他已一無所有,而你,則將入土為安。”轉眸看向殿外候著的兩名醫女,她吩咐道,“來替頤妃將衣裳穿戴好,今夜便下葬。”
在二人應聲進入殿中後,溫敏彤便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們替姜晚詞做最後的打整與穿戴。
片刻後,就有幾名太監躬身走了進來。在朝她行禮過後,幾人便小心翼翼的將姜晚詞的屍身抬至了一旁備好的棺木中。
看著幾人在自己的目光注視下用鐵釘封住棺木後,溫敏彤又道,“像頤妃這種大逆不道的女子,在死後是沒有資格入葬皇陵的。”
聽聞她的話語,幾名殮抬棺木的太監皆是不著痕跡的
互望了一眼。
下一刻,她便繼續道,“你們便將頤妃的棺木抬至帝都城外隨便尋個地方葬了吧。”
“是,謹遵娘娘懿旨。”為首的太監彎身應語後,便示意身旁幾人抬起姜晚詞的棺木,朝了院中的馬車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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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駕著馬車駛出帝都城外,領頭的太監看了眼車內擺放的棺木,輕哼道,“也不知皇后怎麼想的,這頤妃好歹也是皇上的女人,就算是與那攝政王有牽扯,但也不用連夜讓咱哥幾個跑來這鬼地方葬了吧。”
看向夜色中樹影婆娑的靡靡荒道,另一名小太監卻是挑眉道,“你說,這宮中誰人不知皇后嫉恨頤妃搶了皇上的寵愛?如今這頤妃歿了,皇后自是要眼不見為淨,早早葬了才能安心吶。”
“說的也是,這宮中女人的明爭暗鬥,從來就沒消停過。”
蹙眉看了眼小道旁的坡地,領頭的太監攥住韁繩使馬匹放緩了速度後,開口道,“要不就葬這裡吧,再往前走怕是到天明也趕不回去了。”
“行,就這吧。”
聽聞身旁小太監的應語,他即刻便勒緊韁繩停住了馬車。
二人一道跳下車後,便繞至後方招呼了另外兩名太監將棺木抬下,並一道拿了鐵鏟朝那處坡地行去。
擇了一處土質較為鬆軟的地方,四人二話不說便用了鐵鏟開始挖坑。
此時,夜已深濃,四下傾卷而來的晚風蕭索且又戾嘯,那搖曳不止的樹影更是透著一抹森寒之氣。
半晌,隨著地面現出一個大大的土坑,幾人正欲去搬抬姜晚詞的棺木將其放入時,他們卻忽見一抹黑影詭異的從眼梢處閃現而過。
瞬間,幾人便目露驚恐的互望了一眼。
看向棺蓋正教月華倒映而出的暗色逆光,領頭的太監聲色微顫的催促道,“趕緊放下去,埋了就走,這地方不能待!”
幾人看著棺木躊躇了片刻,便咬牙將其搬入了土坑中。草草地將鬆土覆蓋過後,四名太監立刻便駕著馬車落荒而逃。
瞧見馬車終是飛奔著沒入沉夜中後,那抹黑影才再度現了身。
來人行至姜晚詞的墓地前刨了鬆土後,便以工具撬開了棺木,將這女子從棺內抱了出來。
轉身將她放置在了樹林中的馬車上後,這人才又返回墓地處重新封上了棺木將其掩好,而後駕著馬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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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秀有暗紋的藍色馬車上,東陵馥正與楚瑤在微微顛簸中相依而坐。
轉眸看了眼女子略有憔悴的面容,她直起身子倒了杯茶水遞至楚瑤手中,寬慰道,“皇叔現已被送回了攝政王府,說不準待會回去後,便能見到皇叔了。”
輕抬雙眸,她朝坐與自己對面的玉岑使了記眼色後,這女子便心領神悟的從隨身包袱中取出了從嚴太醫處拿來的舒氣丸。
接過女子手中遞來的藥瓶,東陵馥從中倒出一枚藥丸後,便交給了楚瑤,“皇嬸,服了這個會舒服一些。”
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還能說些什麼,來安慰身旁女子。
將藥丸塞入口中就著茶水飲下,楚瑤靜靜地休息了片刻,待面色稍有好轉些後,才緩緩開口道,“馥兒,若不是你在皇后娘娘面前替我求情,可能我如今還在蘭陵殿外跪著。”
“王爺的事太過意外,我實在是亂了心神才會這般貿然行事求見皇后娘娘,結果卻是自取其辱。”思及昨日發生的一幕幕,楚瑤已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原來,王爺心中一直都有姜姐姐的一席之地。所以,這兩年多來,她便是使了千方百計也無法觸及到王爺的心。
她本以為,是王爺忙於政務才會無暇顧及自己,所以她需要再努力一些。她也以為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