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已是倏然凝滯住。
怔懵的看著二人,東陵馥尚未來得及開口問些什麼,玉岑便率先道出了話語,“公主,你醒了。”
“嗯…”略顯慵懶地拉長了尾音,東陵馥仍是有些木然。
“公主,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想吐?要不要讓太醫來看看?還是先吃一點東西墊墊肚子?”玉岑眉眼擔憂的看著女子失了血色的面容,急急開口。
聽著玉岑在耳畔喋喋不休的話語,東陵馥的頭痛反似更加重了,她下意識的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她只記得向皇叔祝酒,而後發生了什麼事,竟一點印象都沒了。她究竟是喝了多少,才會斷片得這般厲害。
此時,秋荷暗中拽了玉岑兩下,這女子才從一旁候著的宮女手中接過湯碗,走到了東陵馥身邊,“公主,先喝了這碗醒酒的湯藥,一會才好用午膳。”
東陵馥剛抬起胳膊,便覺手臂有些軟痛乏力。瞬間,不詳之感已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動了動藏在錦被中的雙腿,她依舊體會到了一襲木木地遲鈍。
瞥了眼掩嘴輕笑的玉岑,她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聞言,玉岑微有驚訝地反問,“公主,你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
一眼掃過欲言又止的女子,東陵馥轉眸看向了一旁的秋荷,催促道,“秋荷,你來說!”
“其實公主昨晚也沒做什麼驚世駭俗的事,不過是小小地宣洩了番情緒而已。皇后娘娘已下了懿旨,宮中任何人都不得再提此事。”秋荷眉眼淡淡地道著話語,就似在訴說一件極為稀鬆平常的事。
見東陵馥一副不肯罷休的模樣,她微微一嘆,繼續道,“公主本就不勝酒力,在給攝政王連敬三杯酒之後,你回到廂房便已醉得恍惚。”
“原本,奴婢與玉岑想服侍公主休息,可你死活不願待在攝政王府。所以,我們便備了馬車送公主回宮。”
半響,見秋荷未再言語,東陵馥便微微蹙眉道,“然後呢?發生了何事,為什麼我醒來會渾身痠痛?”
此時,秋荷推了推一旁的玉岑,向她使了記眼色。這姑娘倒是老實,接著秋荷的話便道,“公主在馬車裡一直嚷著說有些悶,後等馬車進了宮後,公主並沒有直接回錦芙宮,而是一下馬車便徑直朝著城樓上去了。”
聞言,東陵馥已是滿臉黑線,卻還故作沉定地輕責道,“既然知道我已醉得不省人事了,你們二個怎麼不拉住我?”
玉岑低低一嘆,便略顯哀怨的應道,“奴婢與秋荷二人一路跟著公主可沒少勸,可也要公主能聽我倆的才行啊!你動不動就用公主的身份來嚇人!”
“後面呢?趕緊說!”東陵馥心生燥悶的急急催促著。
瞥了眼秋荷,玉岑將心一橫,便咬牙道,“公主到了城樓上以後,嘴裡一直唸叨著,說是想要去吹吹風。然後你就直接爬上了城樓的高臺,好像還一直反覆說著什麼,油醬鋪,矮醬鋪…”
“公主,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奴婢只聽過醬油。”
瞬間,東陵馥已腦補出自己昨晚在皇宮城樓上發酒瘋的模樣。頓時,她便覺整個人都不大好了。
youjump,ijump。這是誰要和誰生死相隨,泰坦尼克號都出來了,還能再扯一點嗎。
正待東陵馥萬般掙扎著鬱結之時,這玉岑又連忙補刀道,“還有,公主,肉絲和接客又是誰?聽上去感覺不太像人名。”
玉岑自顧說道著,卻未發現東陵馥的臉色已緊繃僵硬到極致。只見她忽然揚手指向了殿外,凝聲道,“你們兩個死丫頭都給我出去!”
見這女子是真生氣了,玉岑與秋荷趕緊一溜煙的奔出了內殿,急急避禍去。
隨手將醒酒湯藥擺在一旁的矮塌上,東陵馥緩緩起身下床,便洗漱換衣去了。
許久,直到宮女將午膳端至內殿呈上,那玉岑與秋荷也沒敢進來。遣退了殿內隨侍的宮女與太監,東陵馥心覺自己終能安安靜靜的吃頓飯了。
似是身子還未從醉酒的狀態中完全恢復過來,東陵馥看著一桌子自己平時愛吃的精美
菜餚,竟是毫無胃口。
索性,她只得隨手拿起一碗清粥,也顧不得燙口便喝了起來。不知是因胃裡空了太久,還是她猛然吃得太快,這清粥剛入腹,她胃裡便翻騰了起來。
一瞬,那才咽入喉中的粥米便全數教她吐了出來。
幾番折騰過後,東陵馥用清水漱了漱嘴,便心生一抹煩悶。
她不想在宮裡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