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開啟手中的書信,東陵馥凝眼看向了教燈火映出橘色微光地紙面。一陣晚風而來,她指尖的信紙輕輕翻動了幾許,而鼻端則是沁著點點秋桂香氣地腐朽風息。
一如信封上的娟秀字跡,這確實是那個已死去的雲蘿公主的筆跡。
目光依著紙面徐徐而過,這封信上的每一個字都如巨石般在她心上砸出了深重地痕跡。瞬時,便有一滴一滴的溼熱打落在了信紙與她的手背上。
只覺眼前已是迷濛到看不清字跡,可信上的最後一段小字,卻如滾燙地印記般鐫在了她的腦海中,“我今夜會去長傾殿向父皇坦白一直不能說的秘密。”
“我與皇叔的感情,包括腹中的孩子。憑著父皇對我的寵愛,他一定會成全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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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號的二更上~7號繼續有7號的更~ 聞言,秋荷與玉岑皆是一驚,“公主為何這般說。”
垂眸看向手中的香灰與血痕,東陵馥凝眉道,“這血手印上的血,並非是人血。而這香爐裡,亦有亂人心魂的蘇迷香。”
“昨夜,蘭陵殿內的眾人因吸入了這種使人恐懼無限放大的蘇迷香後,才會深信自己看見了所謂的女鬼,甚至在臆想中瞧見女鬼朝自己爬行逼近。”
“其實這個女鬼根本就是人假扮的。”抬眸看向身旁似在思疑的二人,東陵馥的話語中盡是篤定。
瞥了眼四周擺放的物件,秋荷凝聲道,“那這個人會是誰,又有什麼目的。崾”
目光不經意地挑向封存物件的宮殿外,東陵馥倏地瞥見了一抹身影從院外瞬閃而過。皺眉凝著人影出沒的方向,她即刻便吩咐道,“這湖畔偏僻少有人來,秋荷,你趕緊去追。”
霎時,已領命的秋荷便施展開輕功,朝了那人疾速追去躪。
迅速來到花樹小道上,她見前方行著的是一名小宮女,可步履匆促的模樣又十分可疑,便揚聲道,“前面的小宮女,你是哪宮的?”
見這小宮女聽聞自己的問話後,非但沒有停下步履,而是越行越快,秋荷再度施展出輕功朝她追趕去。
幾個閃身逼近至小宮女身後,她伸手便朝這女子的肩頭按去。可這女子竟是將身子一矮,一個旋身避過了她的抓擒。
頻頻退開幾步後,小宮女繼續朝著前方奔去。
見得這般情景,秋荷蹙眉一躍,便倏地落在了她前方,攔住了她的去路。
小宮女微微一驚,便以靈活的步履踏至小道旁的草叢間,欲強行透過。
可她這點淺薄的功夫哪裡又敵得過秋荷,便是一瞬,這女子便被秋荷不偏不倚地攥住手臂,再無逃脫的可能。
此時,隨在後方趕來的東陵馥在小宮女與秋荷的拉扯間看清她的容貌時,不禁大驚,“是你!”
蹙眉看向發出聲音的女子,小宮女在二人眸光交匯的一瞬,亦現出了驚異之色。
“喜鵲?”緩緩打量著這個身著宮女服飾的女子,東陵馥問道。
聞言,玉岑疑惑的看了看被喚作喜鵲的女子後,便將目光落向了一旁的東陵馥,解釋道,“公主,她是李肅將軍的女兒,李惜。”
“李惜…”東陵馥在聽聞玉岑的話語後,面色已是沉凝了幾分,而她看向喜鵲的目光,亦是蘊了抹探究之意。
片刻後,她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沒想到我那日救下的小叫花,原來是母后欽定的未來太子妃。”
忽然想到了什麼,她又道,“今日,母后在蘭陵殿召見李將軍父女二人,你怎會穿著宮女的服飾出現在這裡?”
見喜鵲因疼痛而緊蹙起眉,卻咬著唇瓣似是並不打算解釋,東陵馥淡淡道,“正巧我要去蘭陵殿,那便將你一道帶過去,自然會有人告訴我其中的原委。”
說完,這女子便轉身朝了蘭陵殿的方向而去,而喜鵲也被秋荷押著邁開了步子。
眼見情況不妙,喜鵲一臉驚慌的開口道,“好了,好了,我都說了還不成嗎?”
瞧這女子終是改口妥協,東陵馥頓住腳步,轉身看向了她。
“只是,你可不可以讓她先放開我,拽得手痛死了。”喜鵲撇嘴瞪了眼一旁的秋荷,嚷嚷道。
在東陵馥的示意下,秋荷一手放開了她。忙動了動痠痛的手臂,喜鵲皺眉,“我就是李肅將軍的女兒,李惜。”
“你既是李惜,何以要扮作小叫花在外流浪?”東陵馥凝了眼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