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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那幾根手指雖然帶著人的暖意,黃翎羽仍然哆嗦了一下。跟被無機生物觸控到一樣的感覺。(旁白:這世界上有無機生物嗎?至少地球上沒有,所以他那種感覺地球人體會不到。)

“是嗎?呵呵,呵呵,”黃翎羽摸著腦袋傻笑,“多謝大哥記住,小的也記住大哥了,小的名叫玉玲黃,外號江北一條狼,興趣是早起起立,家住北京甜水井衚衕二十三號槓一槓零九,歡迎老大時常做客。”

邊說著,邊不著痕跡地挪步。

──挪挪挪。

──我挪挪挪。

眼下這情況,面前是個神經不正常的,明顯還是慕容泊涯那邊安全著點。

月鵬放下了手,抬頭望天,低聲道:“玉玲黃,玉玲黃……”

黃翎羽警惕地看著那詭異人,所以他看見了本該發呆的白衣大哥維持著望天的頭部動作,一隻白慘慘的爪子卻伸了過來。

他還清楚地聽到一直不動聲色的慕容泊涯罵了句“見鬼,又發病了。”

他於是暗忖莫非還真遇上腦袋有問題的,膝蓋頓彎,眼睛都不眨一下滾倒在地化作一個!轆。

視線平緩下來時,白衣月鵬白衣飄飄,慕容泊涯青影沈沈,兩人已經戰在了一處。

月鵬的衣服輕得像紗,在急速的騰挪中緩緩起落,兩隻修長且慘白得幾乎已脫離了人類範疇的手臂,不時在寬大的長衣中突然冒出。

黃翎羽忖度著,這形態,說好聽點是鶴腿,說難聽點是雞爪。

空手對短劍,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兩人的對戰就在沈默中進行著。

樹林後傳來低沈飄忽的鳥嘯。

忽然間,月鵬猛然拔起,越衝越高,凌空一個轉折,翻到數丈開外,飄然若羽般落下。

慕容泊涯收了手橫劍擋在黃翎羽身前,怒道:“正常了?”

月鵬卻還是迷茫著雙眼定定望著天,過了許久才緩緩道:“你是日鯤,我不和你打。”

說完慢騰騰轉身,慢騰騰走了,一邊還慢騰騰自言自語:“今天記住一件事,唔……好像是二件?一件,二件,三……好像還是一件……”

忽然桀桀笑了起來:“我記住你了,桀桀桀桀,我記住你了。”

黃翎羽坐在地上看著慕容泊涯的後腦殼,又看看晃得鬼影似的月鵬的背影,忽然瞥見林深處熒黃衣角晃動,繼而消失,原來月鵬還有同來的同伴。

他知道,他被肖先生賣入一個不正常的地方了。

啊啊!

肖先生要慕容泊涯照顧他到及冠為止才會來找他,才會把當鋪鑑寶的不傳之秘交給他。二十及冠,要忍受三年多的不正常的生活呀。

這代價是否太大了?

15 宦者侍者

“誰許你出京了,莫忘了你是月鵬。”

慕容泊涯是這麼說的。

“你是日鯤,我不和你打。”

這是月鵬回答的。

慕容泊涯還這麼問過月鵬——“正常了?”

而後月鵬桀桀桀地笑著離開——那笑聲,賊像賊鷗。

很明顯,慕容泊涯和那月鵬是一路貨色,都不正常。

於是,把自己歸類為正常的普通人的黃翎羽,決定不與非正常人士一般見識,什麼也沒問地上了馬車,繼續兢兢業業擔負起趕車的重責。

不過就算他不去招惹慕容泊涯,顯然對方還是不願意放過他的。惡運終於在馬車進入洛平京之後找到了黃翎羽頭上。

洛平京格局看上去就像是唐朝時的洛陽城。

和在懷戈城時一樣,這大都會大城市,入城時也是一文錢的城資,馬車另付五文。問題不是出在這裡,而是還沒等他掏出錢來呢,就被一位城衛打扮的青年讓在了一邊。

“三公子,您要的物件都帶來了。”那青年城衛恭恭敬敬地在車簾外躬身,雙手捧上一個包袱。

慕容泊涯掀開簾,點了頭,接過包袱,對老實呆在馬旁的黃翎羽道:“你,進來。”又對那城衛道,“你,趕車。”

“是。”

城衛乖乖兒執行。

“……”

黃翎羽不情不願上車。

慕容泊涯這幾日路上,心情其實十分糟糕,本想著至少拖過了年關再回到這烏煙瘴氣的地方,結果被那群人發現了他在懷戈的小窩,什麼輕鬆玩樂的計劃都泡湯了。

這年頭,做人難啊。

只不過,也有值得慶幸的,二師父畢竟對他好,給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