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自己到來,一些事件和歷史,也在緩緩的發生移位,就像這次以自己名義進行的收購,讓羅斯福一下子起了警覺,更重要的是,從隨行的馬漢可以看出,羅斯福在美國海軍內部有著數量眾多的同意見者,一旦這股力量影響到現在的美國海軍,讓他們產生警覺,使得他們的目光轉移到太平洋來,即便自己富可敵國,同樣沒法和龐大的國家力量相比。
李默現在無比悔恨,就因為這段日子實在是太順了,介入智利內戰,獲得了蒙特和西蒙斯的友誼,組建了夢寐以求的海軍,挖出了價值上億英鎊的寶藏,又順利打劫了美國的超級富豪們,這都讓他放鬆了警惕,明知排華法案的厲害,還傻得用以自己的名義展開收購,被羅斯福和馬漢嗅到了痕跡,要是繼續躲在托馬斯身後,那現在……?
後悔藥有沒有李默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穿越回收購船廠前的歲月,羅斯福的出現讓他緊張,讓他害怕,尤其是那番威脅的話出口時,他猶如寒冬臘月被人潑了一盆冰水般手足發顫。
這種從炙熱到冰點的兩重天感受,讓他的思緒一下子變得有些混亂,從羅斯福眼中,他已經能感覺對方那種懷疑和要扼殺自己的念頭。
暗殺他?如果必要,羅斯福絕對會那麼做,但那也要他在獲得足夠證據前,雖然在夏威夷自己展現了一部分勢力,但那都是經濟上的,僅僅因為一個擴建中的船廠,相信羅斯福還無法撬動美**方,對立即對夏威夷下手。
萬幸的是,羅斯福還需要幾年時間才能成為海軍部副部長,雖然現在他也勉強算是政治紅人,卻還不能對軍隊下命令,要不然這個傢伙早下令海軍開進夏威夷了,那輪到自己在這裡謀這謀那的!
“可他畢竟是政府高官,萬一?”李默咬著筆尖,眼角掃到了從托馬斯那裡搶來的雪茄!
“古巴!”
李默咬著鼻尖,眼神越來越亮,嘴角猛地向上一提。
“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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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富看看過道,輕輕嘆了口氣。原本他準備和張順一起去加拿大營地看看的,現在卻不得不暫時擱置下來。
空曠的過道內,杜大壯孤單的守在那扇大門前,自從幾天前李默從波特蘭回來後,就再也沒有出過這扇門,而這個忠心耿耿的漢子,也沒離開過半步。
他問過杜大壯,可惜那個憨憨的大個子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只知道少爺進屋和那個船主談收購時,忽然來了兩個人,不久之後少爺就拿著支票走了出來,並當著他的面把十萬美金支票撕成了碎片,然後便一言不發,坐火車回到了這裡。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進去的兩個人中,有一人是美**官。
一個軍官,出現在一家造船廠內,這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如今美國已經露出了擴建海軍的苗頭,據說一種全新的鐵甲戰列艦訂單已經發到了造船廠,剩下的各大造船廠也幾乎都有軍方訂單。問題的關鍵是偏偏這位軍官進去後,少爺就出來了,而且還撕爛了整整十萬美金的定金支票!
李恩富不是杜大壯,沒有那種在門口守上幾天毅力,可如今他已經是這個團隊的一員,隨著瞭解越多,他心中的震撼也越多,光是前段日子那場拍賣會,就讓他差點沒休克過去。
越是震撼,他就越想盡快融入這個團隊,他不在乎別人對李默的稱呼,或許在外人看起來,“少爺”這個還帶著封建意味的字眼和此刻大清國內的“主子、奴才。”一樣是那麼刺耳,但在看盡了華人的血淚和辛酸後,他寧願選擇“少爺”,也不需要列強準備強加的民主,這也是他和那些維新派格格不入的不同之處。
他不是李鴻章那種保皇改革派,如果可以選擇,他會毫不顧慮的一腳踢飛那位如今還高高在上的皇帝。但他也不是如今在海外華人中悄悄蔓延的,只知道喊口號的激進維新派,他更像是踩著鋼絲遊走在中間,他更喜歡直接,更加務實。
所以他才會選擇李默這個不喜歡喊口號,卻早已開始默默行動的少爺。可如今,這個讓他看到了希望,讓他看到了海外華人光明前景的少年,卻不知為何把自己鎖進屋子數天,這對急於想了解內情,想盡快能找到自己崗位的他來說,無異於放在火上煎熬。
“先生,少爺他。。。。。。。。”
李恩富的耳邊傳來了張順的聲音,原本這個男人應該回到那個傳說中的營地了,可在見到李默面無表情的回來後,立即意識到出事了,所以留了下來,和杜大壯一起默默地堅守著。
李恩富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