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刻,遠處天邊終於響起了隆隆炮聲,大片大片濃煙鑽出了水面的同時,窩在東京灣內近半年的四艘主力艦終於及時趕來了。
西鄉從道站在以美國依阿華級為藍本建造的薩摩號戰列艦司令塔內,心急如焚,要不是旁邊軍官拼命阻攔,恐怕他早就要衝上桅盤了。
遠處隆隆的炮聲如戰鼓般擊打在他的心頭,當四艘主力艦好不容易捲入戰圈時,幾乎每一位趕來迎接的日本水兵和軍官都張大嘴巴瞪起眼珠,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這就是耗資幾千萬英鎊,被譽為遠東第一艦隊的貴國主力艦隊?
斑駁的艦身,殘缺的炮塔,倒塌的煙囪,光禿禿的甲板,破洞和爆炸留下的痕跡到處可見,尤其是是敷島號,更是甲板左傾,艦艏偏斜著躲避炮彈。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只剩下了四艘戰列艦,其他的軍艦呢?他們在那裡?這一切,都是太平洋艦隊乾的嗎?
拼了命運足目力也無法看到第五艘軍艦後,所有日本水兵都彷彿凝滯住了,呆呆地看著四艘主力艦從自己這邊衝過來,看著懸掛在艦身上已經殘破焦黑的海軍旗,然後如喪家之犬般來不及打招呼便擦身而去。
然後,無數的炮彈便在他們身邊炸開,兩艘北極星級和兩艘公爵級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時刻,不斷將炮彈傾灑在他們身邊。
不僅如此,保護完八丈島,全速趕來回合的四艘靖海級輕巡也在此時加入了戰圈,十二門152毫米速射主炮很快便讓這些水兵知道了為何夥伴會如此悽慘,密集的炮彈如雨點般砸落在四艦身上。
雖然歸國艦隊損失了大半主力艦,但總算還剩下四艘主力艦,只要能保住這四艘主力艦,那麼日本海軍就還有希望。
所以當靖海級龐大的艦身出現在遠處時,西鄉從道立刻誤以為是太平洋艦隊的主力艦群追到了,看都來不及看一眼便下令撤退。
但這位文職,不懂海戰,和丁汝昌一樣都是陸軍出生的海軍部長雖然親自壓陣,但他顯然忘記了軍艦不是戰馬,牽兩下馬韁就能迴轉,由於慣性作用四艘日本軍艦急轉彎時需要足夠半徑,所以當他們轉彎到U字型底部時,曾經聽李大少爺用記憶中一些經典海戰片段加上自己理解胡編亂造後講過的海戰要點的樂飛,立即抓住了千載難逢的戰機,下令所有艦炮對著U字底部一點猛轟。
同時四艘戰列艦也立即偏轉艦艏,用前主炮和副炮狂轟U字型底部,李大少爺記憶中的東鄉平八郎在同樣毫無經驗的俄國海軍前玩過的大U型彎終於出現了,但這次日本人顯然沒那麼好運,因為他們遇到的是經驗更豐富,而且李默還親自講解過此種情形的太平洋艦隊。
無論是西鄉從道,還是逃跑的山本權兵衛,恐怕做夢也不會想到李默早幾年便將如何集火打擊急轉中的艦隊戰術告訴了太平洋艦隊指揮官們。
大大小小近百門艦炮,同時對著一點狂轟亂射,頓時讓四艘急轉的美製主力艦遭遇了最沉重的打擊,短短几分鐘內,四艘軍艦都彷彿被洗禮了一遍。
和英法軍艦相比,美製軍艦薄皮大餡的缺陷在這種集火炮擊中暴露得淋漓盡致,而且轉彎中的四艘日本主力艦根本沒法集中火力,甚至無法炮擊
最後當公爵號的一發203毫米艦炮準確擊中排在最後的美製重巡磐手號,並在左舷水線附近鑽出一個大洞,穿透了鍋爐艙後,這艘八千三百噸的重巡便徹底喪失了回到橫須賀的可能。
鍋爐艙雖然沒有爆炸,但大量進水導致了鍋爐熄滅,磐手號重巡賴以為生的速度很快下降到了十四節以下,這種速度別說靖海級輕巡了,就連北極星級戰列艦也比不上。
失去了速度又排在最後,得不到任何掩護的磐手號很快被四艘戰列艦圍住,還不等龍國章這位海軍司令開口,一心想要報黃海之仇的公爵號和親王號爆發出了強大的戰鬥力,林泰增和劉步蟾這對老搭檔,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心有靈犀。
當公爵號四門一級主炮,四門二級主炮和六門152毫米速炮全力壓制了磐手號的艦炮後,親王號把所有火力都集中到了水線的主裝甲上,薄薄的152毫米裝甲在八門203毫米口徑以上的艦炮打擊下,就像紙糊般被洞穿撕碎,大量海水開始灌入艦體的同時,這艘倒黴的重巡也已經是渾身起火,濃煙滾滾。
可憐的磐手號,原本作戰物件只是壓制決心級重巡,卻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兩艘裝甲厚厚的新銳戰列艦,就像是沒了戰馬的輕騎兵遇上了重騎兵般,被炮彈一遍遍碾壓而過。
誰也不知道最後這艘重巡沉沒前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