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疙瘩，被一條條高高鼓起的血管串連著。王金山舉著一把大刀，緊隨連長的身後，奮力高喊：“同志們，殺呀。打鬼子啦！”隨著喊聲，衝到了一個鬼子的面前，鬼子慌忙把步槍裡的子彈退了出來，舉槍就刺，王金山冷冷一笑，刀背磕到了鬼子的刺刀上。鬼子的刺刀一偏，王金山一個箭步衝了上來，手裡的大刀一個斜劈，大刀對著鬼子的脖子砍去。隨著“咔嚓”一聲，鬼子的腦袋飛了出去，失去頭顱的鬼子又向前走了兩步，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上。

四連戰士們被王金山的氣勢所感染，齊聲吶喊著：“衝呀，殺鬼子啦！”和鬼子交戰在一起。張金平手裡的駁殼槍也沒有閒著，舉槍對著鬼子“啪啪啪”就是一陣點射，幾個鬼子立即被擊斃了。一個鬼子從張金平的側翼衝了上來，張金平手裡的駁殼槍子彈射出去了，舉槍射擊“咔嚓”一聲，子彈空了，就在這時，一聲槍響，鬼子被擊斃了。張金平轉身望去，只見王金山吹了一下出青煙的駁殼槍的槍口，一手拿槍，一手舉著大刀又向鬼子衝了過去。

鬼子遭受了如此強勁的攻擊，支撐不住了，紛紛向後退去，姜雲飛指揮著部隊迅衝上了河堤，在河堤上築起了簡單地防禦工事。隨後命令通訊員向政委報告，部隊已經成功地控制了南岸的河堤。

吳而成帶領著偵察排趕了過來，看到河堤南岸的沙灘上，舉著望遠鏡觀察著鬼子敵人“鐵壁合圍”的陣勢：從它的第一線一直到戰術縱深，均有紅白、黑不同顏色的大小旗幟，西南方向的黃旗是敵人的炮兵陣地，以炮火支援的敵步兵向合圍中心運動。只現在我們的南面，甘草蟈堆村東北角，距我們約幹餘米的地段上，有幾面日本膏藥旗插在柳蔭棵裡停止不動。在敵人的縱深看不到其它的旗子了。這就是敵人的薄弱點！

吳而成連忙把望遠鏡遞給了姜雲飛，指著南面的甘草蟈堆村說道：“你看看哪裡？”姜雲飛接過望遠鏡看了一會兒，說道：“營長，我看清楚了，這裡應該是鬼子合圍的薄弱點。”吳而成急忙點點頭，讓通訊員迅把情況報告給了孔德衛。

孔德衛到了河堤的北岸，將五連帶了過來，接替了四連的防禦。站在黃河河堤上的孔德衛藉著幾棵樹木的掩護，觀察了起來：東北方向現了敵人的騎兵和坦克，這是卡我們脖子的方向，不能硬碰。西北和西南方向，看來會碰到敵人的主力，那麼，從正南方向浩瀚的沙灘中突圍是否有可能呢？

通訊員跑了過來，報告了吳而成偵察到的情況，孔德衛立即決定：部隊從正南方向浩瀚的沙灘中突圍出去。

吳而成接到了政委的命令，留下五連掩護，自己和姜雲飛帶領著四連，衝下了河堤，向鬼子的縱深穿插了過去。就要衝過道溝了，鬼子現了四連的戰鬥意圖，就立即用機槍、擲彈筒一齊向我們猛烈地射擊，子彈、炮彈從我們頭上呼嘯而過，像雨點似地落在道溝前沿，四連副連長王金山同志光榮地犧牲了。

看到部隊偷襲受阻，吳而成急忙命令部隊後撤，整頓部隊強攻甘草蟈堆村。就是用牙也要把鬼子的防線撕開，掩護鄉親們撤退。

孔德衛聽著從正南方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手榴彈爆炸聲和震撼大地的衝殺聲，聲聲緊扣人們的心絃，大家焦急地等待著那即將來到的勝利，不一會兒，手榴彈的爆炸聲和戰士們的衝殺聲，逐漸停止了。

這時，從正南方向道溝裡的人群中飛快地擠過來一個小夥子，原來是通訊員，他氣喘吁吁地向孔德衛報告：“政委，敵人封鎖了道溝，部隊突圍沒有成功，四連副連長王金山同志犧牲了。”聽了之後，孔德衛感到情況越來越緊迫了！我們這支南征北戰有著紅軍光榮傳統的老部隊，又一次面臨著嚴峻的考驗！

這時，敵人的10多架戰鬥機，一對對地從遠方襲來，穿梭似地在我們上空不斷輪番俯衝掃射，並瘋狂地投彈轟炸；偵察機也像飢餓的老鷹一樣，在合圍圈上空盤旋；北面的地面上的敵步兵，打著大大小小不同的紅白、黑各種顏色的旗幟，展開戰鬥隊形向合圍地區壓縮；敵人的坦克、汽車越過一條條抗日溝道，顛顛簸簸地爬行著。

不一會，敵人炮火又向四連準備突圍的方向猛烈轟擊，企圖制止八路軍的突圍，炮彈隆隆的在人群中爆炸，陣地上瀰漫著濃厚的硝煙，刺激著人們的鼻子、口腔和眼睛。

炮彈掀起的黃沙塵土遮天蔽日，在濃濃的硝煙迷霧中，孔德衛看到懷抱嬰兒的婦女被炸得血肉橫飛，聽到一陣陣嚎啕的哭叫聲，老鄉們大聲呼喊道：“八路軍同志，快救命啊！…”這悲慘的景象，使孔德衛萬分激憤，立即要通訊員跑步去叫吳而成等人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