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過後,怒喝立起。
“搜他身上。”
“叫他將‘碧玉蟾蜍’拿出來。”
“姓檀的,你身上若是沒有‘碧玉蟾蜍’,今日我們就放過你,否則我們就將你活活打死,為十餘年前那些英雄的英靈復仇。”
“八卦掌”柳輝面帶詭笑,冷眼旁觀,冷笑著道:“姓檀的、你顯然不是兇手,你敢讓他們搜一搜身上麼?”
“龍形八掌”檀明呆了半晌,怒極反笑,喃喃道:“搜我……搜我身上……”
突地鬚髮皆揚,厲叱道:“誰敢搜我!”
這一聲厲喝,更是有如晴天霹靂,眾人面面相覷,當真沒有一人敢向他走近一步半步。
東方鐵劍眉微皺,卻見“攝魂刀”羅義突地一步掠出、目光一掃,抱拳四揖,朗聲道:“各位與這姓檀的雖有深仇大恨,但這‘碧玉蟾蜍’,卻是與我羅義關係最深,這一件武林的隱秘、各位只是不知道。”
這始終未發一言的“攝魂刀”羅義,卻在此刻說出了這驚人之語,眾人心中不覺大奇。
東方兄弟目光掃處,只見“龍形八掌”面上神色果又一變。
東方湖朗聲道:“兄臺只管說出,在下洗耳恭聽。”
“攝魂刀”羅義道:“這‘碧玉蟾蜍’,本是淮南一位鉅商,委託我義兄,‘斷魂刀’孫斌護送之物,”我義兄為了此物,與昔年名震江湖的綠林巨盜‘淮陽三煞’結下深仇,雖然刀傷追命趙老二,卻被“小喪門‘程英,和’奪命三郎‘鄭昆炎逼得無處容身,這才將’碧玉蟾蜍‘轉交給’槍劍無故‘護送!”他長嘆一聲道:“我義兄至今浪落江湖,不知生死下落,追根究底,還不是為了此物?是以此物與我干係實是最深,是以……”
眾人凝神而聽,一片靜寂之中,只見他緩緩轉過身子一面向“龍形八掌”檀明,厲聲道:“今日我倒要搜一搜你的身上!”
話聲未了,他已一個箭步向檀明竄去,“龍形八掌”濃眉一揚,劈手一掌,擊向他胸膛。
“‘攝魂刀”羅義只覺前胸一股勁風襲來,身不由主地連退三步,身軀一挺,再次撲上。“龍形八掌”檀明厲叱道:“你當真不要命了?”
“攝魂刀”羅義跟隨他已有多年,此刻他雖在極怒之下,手腳必定還留了兒分情意,袍袖一拂,再次震退了羅義的身形。
眾人已是一片喧騰,羅義踉蹌地隨著腳步,轉身道:“這姓檀的居然還敢動手,各位朋友,誰給我一個公道?”
眾人大喝一聲,已有數十人向石階上衝出,也不知有多少聲音怒罵著:“打死他,再次搜他身上!”
東方兄弟雖然早已對檀明的行為發生懷疑,但見了這種情況,心頭卻不禁激起了一份俠義之氣,只夕陽餘輝中,“龍形八掌”檀明的身軀雖然仍是那麼威武而挺直,但是在這已是眾叛親離、日暮途窮的武林大豪眉字之間,卻已顯露出一種悲哀與槍涼之意。
他寧可身死,也不願這些人的手掌觸及自己的衣衫,此刻他實已抱定必死之心,只要這些人衝上臺階一步,他便要以別人的鮮血,來灌溉自己胸中的憤怒,以別人的屍身,來作自己的墳墓。
小樓上的裴珏,此刻亦是熱血沸騰,“七巧童子”吳鳴世道:“裴兄,此刻已是偷核現身的時候了。”
語猶未了,突見人從中飛起一條黑影,座鷹隼般飛過那數十個憤怒的人群,落在“龍形八掌”身前,口中厲喝一聲,出手如鳳,五指如鉤,一把擰住了當先衝來之人的臂膀,手臂一揚,隨著這一聲厲喝,將此人直拋了出去,“砰”地拋在第二人身上。
這兩人一起向後衝出十數步,立刻將後面的人潮也撞得隨之向後跌倒。
“龍形八掌”濃眉一展,大喜道:“豹兒,你……你竟來了!”
眾叛親離,日暮窮途之中,他畢竟看到了一個親人,一種激動,使得這老人幾乎落下淚來,心頭亦不知是欣喜,是感激,抑或是悲哀!
這廣額深腮,目光如鷹,行動卻矯健如豹的少年,面色仍是一片深沉,左手疾伸,問電般捏住了另一人的時間的“曲池”大穴,右手斜抄,抄起了此人的膝蓋,口中再次大喝一聲,竟將此人筆直舉起。
眾人一陣大亂,情不自禁地停下腳步。
矯健的少年,“苗豹”厲喝道:“誰敢再動一動!”
夕陽之下,映著他充滿了力量的身軀,滿含殺機的面容,散發著野獸一般光芒的眼睛……當真有如一隻咆哮在深山中的猛獸。
東方鐵暗歎一聲,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