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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不甚急,但待到“又怎樣”三字說完之際,這人影已掠到近前,就像是冉冉乘雲而來,不帶一絲煙火氣。

他久走江湖,自身的武功雖不高,但所接觸到的,卻都是武林中響噹噹的人物,只是他有生以來,竟從未見過一人,輕功有如此高妙的,心頭方自暗駭,卻已聽得“枯木寒竹”微帶驚詫地脫口道:“金童玉女!”

本已緊張得幾乎透不過氣來的“快訊”花玉,驟然聽到這個震動武林的名字,不禁又為之一震,定晴望去,只見這傳說中的武林奇人,竟是個身材高大無比的女子,一身輕羅長衫,卻也掩不住她身材的粗壯,最怪的是,她身後竟揹著一個黃色的藤籮,藤籮中斜倚著一個滿身金衫的有如幼童般的男子,夜色中遠遠望去,他雖然看不基清,依稀仍可看出,這有如幼童般的男子,不但衣冠峨然,而且頷下已有鬍鬚。

任何人第一次見了這“金童玉女”之面,都會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快訊”花玉自也如是,他再也想不到這一雙名震武林的奇人,生像竟是如此模樣,目光一轉,只見“枯木寒竹”此刻已並肩站在一起,四隻眼睛,瞬也不瞬地望在“金童玉女”身上,身軀僵立,神情木然,若不是夜風吹得他們的衣袂微微飄起,直有如一雙泥塑木雕的神像。

花玉重重嚥下一口唾沫,像是要將他已快要躍出口腔的心,也一起咽回腹裡,月光往西沉下,於是他處身的一方也更陰暗,但是,在這群星漫天,夜寒如水的晚上,他寧願自己在世上其他任何一處地方,也不願在這裡,只聽那“玉女”又是輕輕一笑,伸手一指身側的“裴大先主”,含笑又道:“人家不願意跟你們走,你憑什麼要強迫人家,何況——你知不知道,他跟我們是有約會,還輪不上你們哩!”

“枯木寒竹”目光一轉,從“金童玉女”面上倏然瞟向裴珏,他們面上雖仍木無表情,但心中卻也在奇怪:“這姓裴的小子怎會和‘金童玉女’有著關係?”心意方轉,卻聽一聲朗笑,接著眼前一花,那“金童”竟已從籮中掠出,“快訊”花玉心中方自暗笑,這“金童”身軀之矮,實在有如侏儒,卻見“枯木寒竹”竟不聲不響地倏然疾伸雙手,閃電般向“金童”當頭劈下。

“枯木寒竹”身軀特高,“金童”身軀卻又特矮,“枯木寒竹”這四掌劈下,月光下只見一片巨大的黑影,有如泰山壓頂般向他當頭擊下。

“快訊”花玉只見這“金童”的全身上下,似乎都已在這兩雙手掌的籠罩之下,眼看是避無可避,閃無可閃。

見“裴大先生”失聲驚呼,而那“玉女”卻仍面帶笑容,袖手旁觀,生像是沒有看見“枯木寒竹”的突然動手一樣。

哪知就在這四隻手掌堪堪擊在“金童”身上的剎那之間、“金童”突地微微一笑,手臂也不作勢,突地雙掌一起翻起,向“枯木寒竹”由上而下的四隻手掌託去,“快訊”花玉見到“枯木寒竹”這四掌重如山嶽,而“金童”向上接架的雙掌,卻是輕飄飄的,生像是一絲力量都沒有,心中方自替:‘金童“暗叫一聲”要糟“,哪知突地聽到”波、波、波、波“一連串四聲掌響,”金童“矮小的身軀,仍自屹立不動,而”枯木寒竹“卻已各各後退了一步。他心中大奇,暗道:“這‘金童’聲名如此之響,莫不是會什麼邪法不成?”

他卻不知道“金童”方才那雙掌一託之勢,看來雖然輕飄無力,其實卻是內家絕頂重手,只是他武功練的是陰奇一派,是以外人看來,不見威力,其實舉手投足問,都含蘊著極雄渾的內力。

方才他手掌一架,便已在冷寒竹右掌,冷枯木左掌上一擊,掌掌相擊,“波”的四聲輕響,“枯木寒竹”只覺掌心一熱,周身一震,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裴珏對這發育不全,身如侏儒的武林奇人,本來存有三分憐憫之心,此刻見他揮手之間,便已擊退強敵,不禁又將心中的憐憫,化為敬佩。

只聽“金童”又自朗聲一笑,朗笑聲中,身形忽起,倏忽之間,便已飄飄擊出數掌,掌勢未到,“枯木寒竹”已覺一陣陰森泛骨的寒風,迎面面來,心中微慎,眼角斜瞟,兩人目光相接,心意相通,身形一矮,冷寒竹右掌自右而左,左掌自下而上,冷枯木左掌自左而右,右掌筆直擊出,“砰”地,又是四掌,他兩人身高臂長,這四隻手臂像是又將“金童”夾在中央。他身已凌空,眼看又是無法閃避,哪知他手腕一反,“波”地又是四聲輕響,在這剎那之間,他竟又凌空硬接了這“枯木寒的”四掌,矮小的身軀,凌空一個翻身,竟掠到“枯木寒竹”身後,頭下腳上,雙掌斜分,並指如劍,疾地向“枯木寒竹”的左右“肩井”一大穴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