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孩子,笑了一聲,“那是因為他還有希望,但我不知道如果伊恩沒有回來,或是你們的頭兒沒能找到他阻止他,結果會怎麼樣。”
鮑勃乾澀的聲音說出他們的擔心,遠處,費斯頓的背影還是那麼挺直,但他的步伐已經無可避免的透出混亂的前兆,那是被他內心壓制的強烈情緒。
他還是他,是遇事鎮定果斷的費斯頓,是他們的頭兒,但誰也不確定假如結局不如他們所想,費斯頓還能不能是現在的這個費斯頓。
冬日,芝加哥的街頭寒風冷冽,走在路上的行人都加快腳步,有一個人穿著寬鬆的大衣,帶著黑色手套,戴著帽子,走在人群當中,非常不起眼。
人行道邊上大家都在等待路燈變化,恰好站在這個男人身邊的上班族拿出了鏡子整理頭髮,無意中在壓低的帽簷下看到他的倒臉,不禁在心裡叫了一聲好運。
男人發現她的打量,轉過臉對她笑了笑,看到路燈變了,他繼續往前走,上班族站在原地,為那令人迷醉的笑容而心跳加快。
那個男人雙手插著大衣的口袋,走的很悠閒,他經過一個人身邊,幾秒鐘後,人行道上忽然有人倒下。
“啊……啊……”一個拿著公文包裁眼鏡的人倒在路中央,他捂著喉嚨渾身抽搐,“救……救我……”瞪大的雙眼向路人求救。
周遭的人紛紛散開,有人打電話報警,有人叫急救車,還有人趕著上班腳步都沒停,混亂中終於有人站出來,“都讓開,我是醫生!”
他脫下大衣捲成團,抬起他的頭把衣服墊在他的脖子下,上班族發現這就是剛才對她露出迷人笑容的男人,他在為病人做急救。
“救……我……”心臟狂跳,無法呼吸,地上的人抓著他的衣袖,“救我……我不能……”
“亨利·昆特,四十五歲,和妻子分居中,沒有孩子,麥克羅·溫特雷斯的專屬律師,負責他所有的法律事務,包括怎麼讓買賣人口變得合法。”風展諾低下頭,一雙蔚藍的眼睛出現在亨利·昆特視線上方。
他意識到有什麼出問題了,“你……你……”不是醫生!他拼命瞪大眼!
“怕了嗎,我知道你的一切,但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你還能活三分鐘時間,我為你注射的藥物在五分鐘之後會發作,你已經浪費了兩分鐘用來喊救命。”摸索他的上衣口袋,逐一檢查,風展諾不快不慢的說。
毒藥?!昆特抽搐的更嚴重了,周圍看熱鬧的人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但他聽見了,他被注射了毒藥,這個人……這個人剛才就走在他後面!
昆特的眼神裡充滿恐懼,風展諾很滿意,低低的話語聲就像老朋友在耳語,“現在只剩下兩分鐘了,告訴我,那本名冊在哪裡?它不在你家,也不在你身上。”
昆特從那雙看著他的眼睛裡感覺到死亡的冰冷,“不……我不想死……救……”
“要我救你,你就得交出名冊,這樣才有誠意不是嗎,告訴我它在哪裡,亨利·昆特,記住你沒多少時間了。”逐漸冰冷的音調,彷彿敲響了死亡的喪鐘,昆特像條離開水的魚,拼命張嘴呼吸。
他還不想死啊,“在……在保管箱……”顫抖的手伸向脖子,風展諾從他衣領里拉出一條項鍊,上面掛著一把鑰匙。
“哪裡的保管箱?”他接著問。
“……先……救……”喉嚨裡發出呼呼的響聲,昆特痙、攣的手死死抓著風展諾。
“討價還價?”他從容的把鑰匙收起,“要知道你就算不回答我也能找到它的,是不是超市?還是車站……好吧,看來是車站。”
從昆特的反應裡判斷出答案,他從地上站起,急救車到了,急救人員把亨利·昆特抬上車,他拼命向那穿著黑衣的男人伸出手,別人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不用謝我,對不起我沒能幫上什麼忙。”他誠懇的表示遺憾,對急救人員說,“他快不行了,可能有心臟病。”
五分鐘就要到了。嘀嗒,嘀嗒,嘀嗒……他對急救車上的病人揮揮手。
那猶如死神般鬼魅的笑容離亨利·昆特越來越遠,他逐漸失去意識,急救車快速離開,幾輛疾馳而來的車卻停在周圍,發出刺耳的剎車聲。
“FBI……所有人撤離現場!”喬納森從車裡跳出來,疏散人群,被阻攔的車輛在周圍按著喇叭。
風展諾的笑容退下,轉身就走,又一個人的聲音阻止了他的離去,“你給我站住!”
費斯頓就在他身後,腳步驟然停下,他慢慢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