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現在凱達警官還隨身攜帶醫藥用品。”很少有人坐牢還有這麼好的待遇,風展諾悠閒的躺在沙發上,皮革周圍蒙上了一層浴室帶出的水汽。
“病患就不要那麼多話,明天一早你還要回你的牢房去。”可惜辦公室裡沒有床,費斯頓擠到他旁邊,淋溼的頭髮貼著他的。
“明天還會見到格蘭。”風展諾的語氣聽起來並不像是在高興,兩個人擠一張沙發總有些侷促,費斯頓的手搭著他的肩,“我還以為你很想見他。”
這絕對是諷刺,風展諾閉著眼回答,“我懷念以前的格蘭,至於現在這個,盧夫斯監獄的專職殺手?哈。”
他哼笑,漫不經心的嘲弄,但費斯頓能感受到他的失望,“環境會使人改變,等他出來會好的,他還有尼爾非,你告訴他愛琳的事了?”
“我只告訴他愛琳死了,至於她的身份是英國某位大人物的女兒這件事,我不確定他是否想知道。”回想他所見到的格蘭,風展諾冷笑,“要知道他現在可是個大忙人,忙著摺紙。”
“也許你還是不要和他待在一個牢房更好,格蘭知道愛琳死了,說不定會有什麼行動。”考慮到這點,費斯頓覺得一切還是要小心,風展諾就算不想承認也知道他說的沒錯,沒有反對。
“說真的,我不想和他動手。”他閉著眼睛準備入睡,費斯頓聽見這句話心情卻很複雜,“這很正常,他是你的朋友,但別讓這段友誼矇蔽你的眼睛,他不是過去的格蘭了。”
他吻了吻風展諾的脖子,“他現在是個囚犯,就算是你讓他入獄的,但之後的事和你無關。”
“我知道,吸毒殺人這都是他自己的選擇,他再這麼下去遲早會和那些人一樣!”睜開眼,風展諾目光微冷。
那些最終把自己害死的殺手,他們的同行,格蘭說不定就會成為其中之一。
“看來你已經有決定了。”費斯頓和他面對面,狹長眸子裡的眼神像是在支援他的決定,他對上費斯頓的目光,“就算用綁的我也要把他帶出去。”
微微眯起的眼睛流過一道閃光,這是勢在必得,費斯頓看在眼裡,“你這是在告訴一個聯邦警察,你要幫人越獄。”
“這是我說的。”風展諾不光沒有否認,還微笑著說,“你早就該料到,從我一開始計劃進監獄你就該料到,否則我只要和他見面就行,何必這麼麻煩。”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費斯頓沒有生氣,也不意外,“我早就安排好了。”
這回輪到風展諾意外了,“早就安排好?”
地方狹小,他們不得不靠的很近,費斯頓回答的時候呼吸就吹拂在他臉上,拂過一陣微微的熱度,“不然你以為我沒有陪著你上路是為什麼?你要見格蘭,要彌補你過去的錯,我沒有道理不支援,我一直是個正直的人,我可是FBI。”
看費斯頓一本正經的宣稱,風展諾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是,FBI,一個找殺手上床的FBI,接下來他們還要一起實施越獄。”
他壓低了聲音,費斯頓在他笑的時候就捂住了他的嘴,等他貼著他的掌心說完。
“為了最終的結果,有些原則我們可以適當改變……”他看了看門外,“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
看守的獄警應該是剛好遇到換班,沒有聽見裡面的奜笑,費樊斯頓示意他小心點,風展艏諾比了個OK的手勢彂,“不管怎麼說,我得謝謝你,在我心情很糟糕的時候給我說了笑話。”
“你應該感謝的是另一種安慰,我以為那個效果更好。”費斯頓的暗示他當然聽的出來,當下又笑了,“是的,我得承認,放果很好,簡直好極了。”
摟緊費斯頓的脖子,他在他耳邊低聲回答。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殺手身上特有的硝煙味和血腥味在風展諾身上慢慢淡了,或者該說被另一種味道中和了,費斯頓很高興這一點。
為了避免早上被人發現辦公室裡警察和囚犯同睡一張沙發的景象,費斯頓鎖掉了門,風展諾的身體還沒復原,有費斯頓在的時候他大可以放心,不知不覺中沉沉睡去。
不管是格蘭,尼爾非,還是什麼通緝,或是男爵的身份,一切都變得很遙遠。
他知道自己在監獄裡,但那又怎麼樣,在面對問題的時候知道背後有一個人,他會支援你,支援你,再也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了。
就像他一開始察覺到的那樣,費斯頓不只是一個感覺很“對”的人,還重要關頭還能成為夥伴。
“感謝上帝,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