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他說他的母親叫愛琳,父親就是你,格蘭,他叫得出你的名字。”
做殺手的,隱藏身份比什麼都重要,知道格蘭真名的人不多,更別說是一個孩子,照片掉在那堆摺紙裡,在紙堆裡露出一個角,格蘭盯著那張照片,風展諾又低聲說了句,“他還知道我,愛琳告訴他,如果有一天出了什麼事就讓他去找我。”
格蘭一下震動,撿起照片,“這是我對她說的,如果出事就去找你。”
“很抱歉,愛琳死了。”這是事實,風展諾覺得他早晚會知道,“她是生病死的。”
格蘭似乎無法接受這個訊息,也可能是來不及消化這接二連三的資訊,他站在那裡,手裡拿著照片,“愛琳死了,我有個兒子?她為我生了個兒子?”
風展諾知道他需要時間,輪椅推近,他握著格蘭的肩,“我得對你說,我沒有去找愛琳,她也不知道你進了監獄,當時我想那樣對她比較安全,而且只要你出去了,自己就能找到她,沒想到……”
格蘭的雙眼倏地看向風展諾,這時候就會發現尼爾非和格蘭長得非常相似,尤其是那雙褐色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別人的時候。
“我最好的朋友讓我進了監獄,又間接害死我孩子的母親?現在你來告訴我真相?”格蘭的目光沒以前那麼凌厲了,但他的話還是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風展諾不得不面對,“是的,你說的沒錯,是因為我。而且當時我還認為自己做的很對,那個女人改變了你,讓你面臨組織的追殺,所以我沒有去找她,不能否認,我希望她從此離開你的世界,這對你們都好。”
敘述當初,再聯想他和費斯頓之間,風展諾不禁自嘲的苦笑,“但現在我知道錯了。”
格蘭把他從輪椅裡拽起來,“一句錯了根本不夠,你也知道,才進來找我的是嗎?!在這麼多年後你才發現你的朋友被你害慘了,伊恩.諾伊,你還真是‘聰明’,你以為你這幅樣子進來我就會原諒你?!”
背後肌肉被牽動,傷口可能裂開了,風展諾抬手就給了格蘭一拳,“我可沒要你的原諒,我來這裡是為了補救!”
格蘭倒在地上,壓壞了地上的摺紙,他看了它們一眼,整個人都變得激動起來,“你總是這樣不是嗎,你總是有本事毀了一切!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他大聲叫喊,風展諾無法想象牢獄生活對一個人會造成怎樣的影響,這個人畢竟是格蘭,“夠了吧你,那不過是一堆紙片,看看你手裡的照片,那才是最重要的,那是你的親骨肉,你的兒子!”
“兒子?”格蘭呼呼喘著氣,那一絲憂鬱變得暴戾,“做我們這行的就該六親不認,任何情感都是多餘的,當年你這麼說,我很同意,後來我遇到愛琳,我變了”
“是什麼讓你改變?伊恩?”格蘭看他的眼神就像是想知道一個怪物怎麼變成人類。
風展諾抱起手臂,看著腿上的毯子,“有一個人,他很特別,他有好幾次都差點抓住我了。”
“抓到你?他是個警察?”格蘭看到他嘴角的笑,是那種給予對手極高評價的,讚賞的笑。
“他是個警察,雖然我們的都不想,但他確實是個聯邦警察,而我是個以殺人為生的殺手,他放過狠話,還有好幾次都可以抓到我,但他最後還是把我放了。”也許就是費斯頓這矛盾的行徑令他產生興趣,繼而越陷越深也說不定。
“我得說他是個很精明的人,我現在才發現,他一次又一次放縱我的行動,現在我覺得理虧,就會更尊重他的意見,他就是這麼做的,他把我的反抗意志蠻食了。”
格蘭一副詫異的表情,似乎連愛琳和尼爾非的事都忘了,“你在說你和一個警察,一個男人?你能相信他?”
“我應該很難信任他,你也這麼看是嗎?”風展諾靠著輪椅的椅背,儘量讓自己放鬆,坐的舒服點,“他站在正義的那一邊,而我和他的立場恰好相反,但只要認識他的人就會知道,他有時候做事不那麼講究現則,他很注重過程,可是更想得到預期的結果。”
“他是認定了就會去做的人,許多事都在證明他是可以信任的。”而且不只是信任。
格蘭捏著手裡的紙張,他好象又要重新開始摺紙,“他把你收服了。”
他的語氣非常刻薄,“他要的結果就是讓你放棄你的一切,歸順於他。”
“可以這麼說。”風展諾表現的不那麼在乎,“他付出過代價,就會得到相應的結果,而且他也不是毫無損失。”
他和費斯頓之間很難去定義是誰馴